施常在猛地一醒,拍拍胸脯喘了口气,嗔怪道:“陛下...”
明帝看得意动,将人一推就要欺身上去,施常在手抵在胸前虚虚一拦,红着脸道:“陛下,今日秦太医来为臣妾把脉,说臣妾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子了...”
明帝又惊又喜:“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人来知会朕?”
他朝外一看,就对吴德昌道:“来人,传朕旨意...”
施常在情急之下捂住了明帝的唇,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放下帷幔,低声道:“陛下,臣妾身份低贱,实在害怕,今日不愿叫秦太医大张旗鼓告知您也是因着如此...”
她鼓足勇气道:“从前、从前只因着陛下晋了臣妾之位,熙妃娘娘便多有刁难,若是臣妾怀胎之事传了出去,还不知要经历什么,臣妾实在忧虑。”
明帝自然知道她淋雨高烧一事,只是他觉得熙妃和施常在相比,一个是于朝堂局势有益的重臣之女,一个是可以随意替代的猫儿狗儿,向着谁一目了然,所以当时不曾发话。
可如今施常在怀了他的孩子,那事情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万一又是个皇子呢?施常在位卑,只有自己护着,那皇子自然是没有母族外戚干涉的。
他沉吟片刻,道:“朕再派个信得过的人照料你的起居,如何?”
施常在踌躇道:“娘娘位高权重,恐怕若真想对臣妾不利,则无孔不入。臣妾方才想了个法子,若是陛下将臣妾禁足宫中,暗中派给陶贵人姐姐请脉的太医开方煎药,可否一试?”
此事可行,但麻烦,就看明帝愿不愿意为她花心思了。
明帝理解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遮掩太医院记档怕是有些麻烦,时间长了,不知会不会出疏漏。”
施常在想起前阵子她和沉香说的“引蛇出洞”,又大着胆子铺垫道:“先前臣妾一病不起时,是一位姓柳的吏目不惧权势救了臣妾,事后还不愿收臣妾的谢礼钱,那位大人的职位和心性,怕是可以利用。”
明帝便不再过问:“吴德昌,去照施常在说的办。”
他抚了抚施常在的面颊,道:“嫔妃有孕本该晋封,只是眼下情况特殊,等你将孩子平安生了下来,朕再补给你。”
施常在柔声道:“多谢陛下为臣妾和腹中胎儿着想,位份本不重要,陛下心里有臣妾,便是臣妾三生之幸了。”
做戏要做全套,当夜明帝没有留宿,而是面色不善、大步流星回了承乾宫,更是“气得”半夜将施常在禁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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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妃自然是乐得如此,只是明帝并未说明禁足多久,快到年节时下,还旁敲侧击打听了一番。
明帝冷冷道:“朕不过多宠了她几日,竟纵得她恃宠生娇,还学会了诋毁嫔妃!她心性如此不堪,朕便好好冷落冷落她。”
熙妃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怕是那施常在告了她的状,立即便附和道:“正是呢,这施常在从前便仗着陛下宠爱以下犯上,臣妾气不过,也教训了她两次,陛下可不许听信小人谗言呀!”
明帝将她搂在怀中,别有深意道:“她哪里能和爱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