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规规矩矩跪在了太后面前:“臣妾敬听母后安排。”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转着手上那串佛珠,缓缓道:“娴妃与盈妃素有旧怨,娴妃昔日奴仆、二公主乳母王氏,于今晨欲毒害盈妃母子三人。
毒物下在元瑞饭食中,皇帝喂元瑞吃粥时也吞了一口,至今昏迷不醒,元瑞年幼,用得多...已然去了,王氏也已服毒身亡。”
娴妃和盈妃旧怨不假,但王嬷嬷欲要一同毒杀明帝也是真,钟粹宫那么多宫人目睹耳听,太后又怎会不知这仇怨从何而起?
太后此时的意思,便是这事与明帝无关,而王氏误伤明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经太后之口,那便是盖棺定论。
皇后心中百转千回,霎时间将此前的推测和探查所得联想在了一起,又回忆起自己入宫后娴妃和盈妃的那两次交手,心中已有了答案。
她重重一点头表示知晓,面容也跟着茫然哀戚起来,“母后,您需要臣妾做什么?”
太后拭了下眼角隐约的泪光,声音又变得凌厉起来:“钟粹宫之事除了承乾宫、寿康宫和凤仪宫,任何人不得知晓!
哀家已然传了懿旨,即刻起,后宫嫔妃不得与宫外有任何书信往来,务必将消息封锁住!
禁军已然严守各个宫门,左右千牛卫和监门卫也已在宫城外待命;钟粹宫不进不出,哀家已命人将宫人尽数扣押,荣成和驸马也暂且留在未央宫。
明日,吴德昌会在早朝上宣布皇帝突然急病,辍朝三日;皇后,你坐镇中宫,将后宫给哀家看好咯,谁也不能自乱阵脚!”
如此布置可谓是天衣无缝。
皇后垂首低眉应道:“母后放心,臣妾自当担起重任。”
孙姑姑这才将皇后扶了起来,太后看向不远处的张院判,问道:“皇帝如何了?”
张院判连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启禀太后、皇后,所幸陛下常年习武,所食亦不多,虽是剧毒,却也有转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