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认真丈量田亩,军官就指着水田,拿着花名册边走边说:“林善勇,这一片田是你的……周忠,那一片田是你的……黄存,那一片田是你的……”
有逃回来的富人,试图跑来讲理,直接被驱赶得老远。
又有贵族纠集富户、贫民过来,提刀拿棍想要保住田产。
军官把这一个营的武装移民聚拢来,大声呼喊质问:“他们要来抢你们的田。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他们在几个月前还是假和尚。
军官怒其不争道:“都是废物。他们要来抢田,你们手里的刀枪是摆设吗按照之前的操练,随我结阵杀敌!”
还能这样做
黄存都听傻了,明明是自家抢别人的田,却突然成了别人抢自家的田。
不论如何,随着军号和军哨声吹响,黄存立即跟同伴一起结阵。
“第一队到第四队,向左包抄。第五队到第八队,向右包抄。第九队、第十队,随我向前……”
“注意跟队友配合,眼看小旗,耳听军哨!”
“第七队的队长是谁,传令官过去问问,那直娘贼是怎么带队的”
黄存稀里糊涂随军侧绕,然后跟着旁人一起喊杀,举枪跟在藤牌手后就往前冲。
他以为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却没想到是动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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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土着被吓得四散而逃,黄存却被带着一路追杀,他亲眼看到队长用弩弓射倒一个。
这位队长,也是非法寺庙里的假和尚,听说还是练过枪棒的武僧。
“杀!”
黄存热血上涌,挺枪刺向一个正在求饶的土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存躺在地上直喘气,军官过来厉声斥骂:“跟一群刁民厮杀,你们就累得跟狗一样东倒西歪像什么样子全部站起来!”
黄存连忙爬起,他现在对军官极为恐惧,生怕自己不听话会被执行军法。
当日,分得土地和房屋,还用石头或木棍做了标记。
黄存看着自己的破房子,时不时又去自己的水田溜达,一路乐呵呵的傻笑不停。
跟他同样举动的还不少,全都处于莫名兴奋状态,完全忘记之前搬运、烧毁尸体的恐惧。
傍晚回到军营歇息,次日大清早就吹号集结,让他们排队去领佃户和老婆。
那些佃户,皆为占城的低种姓和贱民。
对他们而言,给谁种地都一样。让干啥干啥,完全没有反抗意识。
至于老婆,有些是占城女子,有些是真腊女子。
那些真腊女子,好多都是从真腊第二大城市抢来的,其中不乏皮肤极为白皙的富家女。
豫王殿下来了一趟,黄存离得太远,不知道豫王说了什么。
等豫王离开,又有军官过来,转达豫王殿下的训话:“今后你们都是南豫国的府兵,殿下给你们分了土地、房屋、妻子和佃户,你们就要为了殿下操练和打仗!立下战功,还有赏赐,今后一个个都可以做地主……”
黄存如同做梦一般离开军营,同行者皆为划到一个村落的战友。
他们全都领到了老婆和佃户,那些佃户有的也带着妻子儿女。可惜都听不懂汉话,只知道跟着他们走。
回到村里,黄存连比带划的,给自己的佃户安排了住处。
然后,他拖着老婆的手回家。
这女子皮肤虽然不白,但也不算太黑,在村姑里也算有点姿色,似乎年龄比黄存稍大几岁。
黄存自顾自说话,女子不知何意,只茫然的看着他。
又过数日,黄存他们被叫去城外军营,领取粮食、种子和耕牛。
那些耕牛是真腊国赔偿的,一个村能分好几头,算是村里的集体财产。
还有许多读书人坐在军营里,武装移民排队过去写信。
黄存等了好久,终于轮到自己,高兴念道:“爹,妈,大哥,大嫂,四哥……我在占城分田娶妻了,全是一年两熟的水田,官府还给了佃户帮忙耕种……三哥说的不是假话,海外有很多好田,来了就能分到……”
代写书信的读书人提醒:“你可以劝家人也过来,只要来了就给田。”
“对对对,”黄存说道,“爹,妈,你跟哥哥嫂嫂弟弟妹妹们也来吧。去三哥那个占碑也行,来我这里也可以,好过在老家种那些山地……”
读书人在帮忙写信时,却自动把占碑等内容屏蔽,然后添上一句:占城比占碑更好,离老家也更近得多,等家业大了方便回乡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