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故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王胜利,慢悠悠地开口:“胜利啊,你是不是看书学傻了?”
嗯,只要他气势够强,对方就会产生自我怀疑,这一招他上辈子一直用,一直有效!
王胜利来请教个功课,鬼祟成那样,让自己都差点想歪,把人给攮了。
不过想想也是,跟牛棚里的人扯上关系,王胜利还是怕的,搞不好好容易迈出这一步,还被自己给吓软了。
王胜利憋屈到不行,说也说不过赵振国,最后晕乎乎地走了!
等回到家才琢磨出味儿来,自己干啥去了来着,被振国一打岔,全忘了,他不是去请教数学题的么?这个老四,真是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四去那儿怕是跟自己的目的一样吧。
也是,亲爹让自己来请教应教授这主意都是振国出的,他出现在那里也不奇怪。
那晚他爹让他来找姓应的辅导功课的时候,他还说他爹不懂政治,哪儿能这么干。
没想到他爹笑的像一只老狐狸,说,“娃啊,我是小学将将毕业,政治那么深的东西我不懂,但我知道,听振国的准没错,你且看吧...”
...
应教授在屋里早听见外面动静了,拎着锄头站在门后一直没吭声,直到听到赵振国的声音,才敢大喘气。
这年头,抄家、批斗把人斗死太正常了,应教授有个同事就是被人扔了块石头,直接头破血流,人当场就没了。
说起来老钱又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学生做实验的时候不专心被他训斥了几句,对他怀恨在心罢了。
赵振国一进门,就瞧见老两口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浑身哆嗦,估摸着又想起了不美丽的回忆,赶紧笑着安慰道:
“放心,放心,不是坏人,是拴住叔的儿子,估摸是来请教的...不是想干坏事...”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再等一下...就天亮了...”
他说得委婉,但应教授夫妻都听懂了,相视一笑,眼里头闪烁着泪光。
多亏了振国两口子时不时的照应,要不然,他俩这把老骨头,可能真就熬不到现在了。这份恩情,他们记在心里头,一辈子都忘不了。
应教授缓过神来,开口问:“振国啊,你准备考哪个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