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笑道:“你一个女儿家,哪懂得用兵之道?”

张轲答道:“母妃已经传授我兵法五年,排兵布阵我可不输父王。”

轲比能大笑道:“好好好,若父王出师不利,你再来支援吧!”

上次大败而归,轲比能倍感挫败,几乎一蹶不振,正是张轲陪他演练兵法,推演沙盘,才重拾信心,想起那段温馨时光,轲比能也难得露出几分铁汉柔情。

张轲大喜道:“好,我一定到。”

张宁呵斥道:“放肆,大军未发,岂能出此不吉之言。”

轲比能抚摸着张轲的长发,笑道:“夫人不必怪罪,小孩子童话不忌,我们是老小无猜。”

张宁为之愕然,心想这轲比能的中原话越来越不靠谱了,那姬博本就只从张梁那里学了个鬼画符,大字不识几个,能教出什么好来?

愣神之间,轲比能已大步出门,跨马疾驰下山,与大军会合,人马浩浩荡荡往燕山而去。

“母妃,那燕山背后,究竟有什么?”

张轲站在高处望向远处,鲜卑人对南方一直念念不忘,让她十分好奇。

张宁收回复杂的目光,幽幽叹道:“燕山背后,依然是山。”

“我一定要去中原看看!”张轲跳下石台,到后园练武去了。

张宁又一阵出神,忽然心生懊悔,初到塞外,自己心有不甘,想借鲜卑军之力复仇,所以才与轲比能虚与委蛇。

哪怕生了女儿,也派人搜集兵书韬略,请高人指点武艺,不断讲述当年天公将军的光辉事迹,期待她能帮自己完成大愿。

但这几年远离中原纷争,一次有人从中原带回来一本张鲁所着《老子想尔注》,阐述道法自然,便静下心来参悟。

轲比能大败后更是深有感触,仿佛一日悟道,忽然看开了许多人事,不再像当初那般执着,若一切都是天意,命数使然,何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