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守业远比创业难!”陆逊看向三人,缓缓道:“辽东精锐早被调走,先前卑衍又折损近两万兵马,若要取襄平,吾只需略施小计便可成功。然以大王数万人马,将士不过百,纵然得了辽东,不得人心,又如何能守得住?”

慕容焉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叹道:“若不进兵,等他援军到了,我们恐怕又要败退老铁山。若攻打襄平,必定损兵折将,那时候百济大军到,我鲜卑勇士也经不住连番交战呐!”

慕容木延顿足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陆逊笑道:“吾闻三韩之民,向来欺软怕硬,见利忘义。只需进一步削弱辽东军,再叫百济军忌惮大王之威,百济王不敢进兵,又不肯空手而归,见襄平空虚,必会转攻公孙,大王便可坐收渔利。”

“哈哈哈,此计大妙!”慕容焉抚掌大笑道:“叫他们先狗咬狗最好不过,眼下该如何布置?”

陆逊道:“杨祚自到平郭,几次想用兵,却又因卑衍兵败而犹豫不决。今大王假意因其援军将至,故作全取辽东之势,可分兵三路向东而行,杨祚必趁虚来取沓氏,吾自有破敌之计。”

慕容焉大喜,命慕容木延领一军向南,慕容石卓领一军向北,各沿海岸向东而行,陆逊自领一军出沓氏,来取平郭。

二人各去点兵,陆逊又道:“今日家丁来报,老管家不慎感染风寒,卧病不起,吾心甚忧。今日本来请辞探视,未料大军将发,不得不以大事为重,但老管家之事,叫我心神不宁,椵岛上皆是新辟岩洞土营,潮湿阴冷,可否将他先送到老铁山养病?”

“军师为孤如此用心,我岂能不照顾你的下人?”慕容焉起身叹道:“其实我早就有意将他们全都接到老铁山来,但老二担心你怀疑本王欲以此为质,心中不爽,故而未敢先提,若是方便,将他们全接到大营也无妨。”

“多谢大王!”陆逊虽然不惜以身试险,设计报国,但看到慕容父子对他如此坦诚,也难免心中有愧。

不过转念一想,胡人反复无常,不可行妇人之仁,否则一念之变,就要连累无数百姓遭殃,这股鲜卑军究竟如何处置,还要等刘琦圣旨裁决。

当初两军为敌,他只计划夺取老铁山,先灭鲜卑再收辽东,岂料慕容如花下了迷药,无奈改变计划,至少能保住他父子性命,将来带回中原养老,也算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