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曹汲说话,却听何潘仁尖利的声音传来,“李夫人为曹汲说话,事实是他对在下的问题无言以对,借故仓惶离开而已。”
何潘仁再次提起刚才的问题引起众人的好奇心,有人问道:“何讼师对自己的问题可有答案?”
“当然...”何潘仁得意地回道:“鹤翔书院近期来了一个青年助讲,惯于信口雌黄胡乱解释经义,不仅迷惑书院少年,连国子监和太学院的生员也被他迷惑一些过去,看来曹汲和曾毅也在其中。”
此话一出林韵宁心里一动,立刻想起陈恪来了。
而李漱玉讶异地问道:“如是信口雌黄,胡缓、高适两位先生为何不制止?”
何潘仁回道:“这就是在下不解的地方,也许他俩也被迷惑了吧?”
听这个回答谢清笑道:“如能迷惑胡、高两位先生,这位助讲的水平应该很高啊!”
何潘仁冷笑一声回道:“不见水平只见标新立异,首堂课就否定了‘曹刿论战’的价值,称曹刿是以破坏战场规矩来取得胜利,此后再未胜过。”
“还说曹刿是春秋时期破坏规矩的第一人,对后世的破坏力远大于益处,此人公然破坏历史形成的定论,其心可诛。”
何潘仁愤愤不平,讼师就是钻规矩的空子赚钱的,陈恪推翻了定论就是破坏了规矩。
这个观念得到在座许多人的响应,大家都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曹刿破坏了规矩,但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他在后世的形象已成定论,妥妥地正面形象。
而陈恪却将这个正面形象推翻了,这就是破坏规矩。
席间众人纷纷讨伐陈恪,虽然不知他的论据在哪?也不管国子监、太学院的生员为何去听他的课,反正陈恪破坏了大家认知的规矩,就一定要去讨伐他。
见大家这个态势,身为主人的李漱玉是一定要应和的,而谢清却对林韵宁低语道:“此人有些见识,极想认识一下。”
而林韵宁却一直没说话,她对历史没有研究,却对陈恪的言语忧心忡忡,两人的婚约尚未解除,一旦让众人知道自己与陈恪的关系,可能也在被攻击之列。
正忧心中,却见柳乘风与孙秀回来。
柳乘风有言:“我劝孙兄回来,是要与曹汲在学术上探讨一番的。”
说到这看看首席,随即露出讶异的神色,他俩不知曹汲已经离开。
而何潘仁却讥讽道:“两位公子莫不是知道曹汲与曾毅离开方才回来的?”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柳乘风与孙秀尴尬。
而李漱玉急忙打圆场,“两位公子返回也是看在奴家的面子上,与曹公子讨论学术,可待下次诗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