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后,你做过什么?“方骅继续问道。
“我遣散了苏林生府中的下人。他是外县人,家中人丁稀薄只得苏婉琰一独女。所以我只要对外谎称他抱恙在家,拖个几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竟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看他的表情,好像还很是不甘。
“这不正是你的计谋吗?对两具尸身涂上大漆延缓腐烂,导致猜不出死亡时辰。过几日后再故意让人发现尸身,使早已不在县衙的你无法被人怀疑。”方骅说出他的计划。
他话音刚落,王大龙却用一种很茫然的眼神看向他。
想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才从茫然变为了然,“我承认,在杀死苏林生时,确实不小心碰倒过一小只装大漆的盒子。也为了暂时让人认不出他,顺手毁了他的容。但我怎么也不会变态到去对婉琰的尸身做任何手脚!”
其实从刚开始问话,方骅就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为了尽快破案,他并未直接询问,而是选择听王大龙讲述完后,再一一捋清。
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听到王大龙说了上句话时,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个王大龙,连杀人都直接干脆地承认了,不至于在一些别的问题上多作隐瞒。
难道,这一切真的被他和冷萤猜对了?
“那你这几日跑去哪里了?不会真的去邻县办事了吧?”所以,他决定从另一处下手。
王大龙摇了摇头,毫不隐瞒道:”婉琰的婢女青果无父无母,唯有一表亲在邻县种地。我怕她坏我的事,再加上苏林生父女尸身被发现时,我本人不可在场,便正好赶去邻县抓她。”
“人呢?抓到了吗?”看对方的表情,方骅猜想应该是没抓住。
果然,王大龙再一次摇头,“青果那表亲说,自年后便再也未见过她。”
方骅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问道:“那张福临呢?他一个霞锦阁的漆工,又因何事得罪了你?”
“张福临?”王大龙颓丧地站在原地,满脸不解道:“我记得他是霞锦阁的匠师,他怎么了吗?”
一句话,让方骅直接站起身来。
他绕到桌前,抓起王大龙已然破破烂烂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真不知他已死,还是假不知?”
“他死了?”王大龙顿时反应过来,眼神变得坦然,“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他无冤无仇,杀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