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红着脸给江承徽包扎好后,与他退开了些距离,方才重新看着江承徽,嗫嚅着开口说道。

“还,还能怎么负责,无非就是……三媒六聘这些……此番过后,我在京中的闺誉自然有损,日后说亲定会艰难。若,若是三公子没有此种打算……”

说着,沈舒窈放在大腿上的纤葱玉指抓着自己的裙子,手心紧张得沁出了一层薄汗,被布料尽数吸收,内心忐忑。承徽都不喊了,又回到那个带着生疏敬意的称呼,带了落寞,但还是继续开口。

“若是三公子没有此种打算,那舒窈也不强求三公子。”

这等风光霁月风华无双的佳人,好像强求他都是一种罪过。

江承徽暗道自己逗得有些过了头了,面上轻佻的笑意消失了,面容正色了些。

“舒窈误会了,承徽并不是那等不负责任之人。女子名节事大,承徽断不会只为了自己而弃你于众矢之的。待救援赶到,回去后承徽自会向家父家母告知,择良日至府上商议此事。景平侯那边,我也会与景平侯说明,届时还得有劳舒窈在旁帮衬我几句了。”

看着江承徽认真的神色,沈舒窈无言感动。

同时她心底里也有些莫名的难过酸涩之意。

她怕江承徽只是出于君子之礼才对她做出的这番承诺。她害怕他的心里没有她,可是她想到了除夕宫宴时江承徽头上戴着她送的发簪。

他应当是知晓女子赠男子发簪的隐意的,可是有时在路上她有时刻意制造偶遇里,他的态度却是客气而又有距离感,端正又清风朗月。对跟他打招呼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谦逊有礼,于她也一样。

她有些捉摸不透。

有心想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又堪堪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