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厉鬼在一颗手串上探出一颗泛着红光的惨白小脑袋。
声音凄凄切切:(不行,是柳郎负了奴家,与那姑娘又有何干!奴家只是自怜奴家孤苦伶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奴家懂奴家的男子,结果骗了奴家的身子就要弃了奴家)
(奴家也知晓这世间能流连烟花之地,向奴家这等女子许诺的男儿本就不可信,可奴家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奴家以为奴家也是不一样的)
(可奴家到底还是错了,世间人,世间事,没什么不一样。)
(当时因,今日果,奴家又怎能怨怪他人?奴家只是不甘心,奴家只是还想见见柳郎一面,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奴家,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呢……)
殷软软一时愣住,脑海里全是奴家奴家的……
她摇摇小脑袋,这花魁鬼话说的,怎么搞得她才像个恶鬼反派似的。
哦,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反派。
殷软软一本正经糊弄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把柳青山吸引走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柳青山爱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差在哪里吗?)
红衣厉鬼皱眉,语重心长地摇头。
(小公主,你还小,有些道理你还不懂,世间女子千千万,每位女子都有每位女子的可取之处,你不必教奴家与她人相较,她人会的奴家或许不会,但奴家会的,她人也或许不会。)
小主,
(小公主,您也不要看轻奴家,只以为奴家会些云雨之欢,在这些烟花之地,奴家只是少了那个干净的出身,可是身材样貌、诗情书画、弹琴唱曲也是样样精通)
(奴家会看淫言秽文,却也爱看那些衷情大义的文章,黄粱一梦,到死了,掩土一埋,最后都是枯骨相见,什么也不是,谁都不会比谁高尚几许,再轮回一世,或许奴家就是大家闺秀,也或许是将军帝王,今生唾弃奴家的人时运不佳沦为烟花巷柳也说不准)
(所以奴家不会自轻自贱,更不想与那个女子较长短)
(她或许有错,是故意勾引的柳郎;也可能是不知情,并不知道柳郎还有奴家这个旧欢,可无论是哪一种,说到底都是柳郎的食言,是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奴家找其他人算账要说法好没道理)
殷软软一时说不出话,神思涣然。
这熟悉的叽里呱啦说教言论,她果然还是如此啊……
脑壳疼,非常地让人脑壳疼。
(你不比算了,本公主帮你比,你比那女主强,强千倍百倍,柳青山看不上你,是他瞎!)
红衣厉鬼脸一红,声音上扬了几分。
(小公主,多谢你的宽慰,但柳郎不是瞎,他……他只是同大多数男子一般,奴家不怪他,是奴家与他缘分已尽,留不住他……奴家只想问问他是否爱过奴家……)
殷软软:……
一棒子敲在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