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叔佑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将殷秋祗带到了珠妃和殷圣景面前。

殷冬禄站在后面，不知道此刻该不该上去找自己的母妃。

殷少禛犹豫了一下，拉着他去了舒妃身边。

殷圣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殷秋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情况父皇都知道了，武术退步了不少，原来能打过老四，现在打不过了是不是？”

“想不想再打过他？”

殷秋祗紧张的情绪莫名纾解了不少，点了一下头：“嗯，想。”

殷季祁在一旁被华妃训诫着，一边还偷听着这边的动静，闻言立刻反驳：“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不可能打过我的！”

他绝对不能让一个小辈骑在自己头上！反了天了！

华妃狠狠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就你现在三脚猫的功夫，人家追上来分分钟的事！”

“听说你这段日子懈怠得很啊！小心等你见到汪荣，你都打不过她了！”

殷季祁眸光一闪，他就说，他母妃肯定知道一些事！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气势缓了下来：“母妃，你的听说有误啊，我一直都有好好修炼的！只是多花了点功夫陪老七训练而已，但我也没有荒废时间啊，我的六感都有好好训练的！”

殷圣景瞥了他一眼：“既如此，老四你以后就继续陪着老七训练吧。”

殷季祁刚开心一会儿，以后他就可以继续光明正大地揍殷秋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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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就听见父皇对殷秋祗说：“我期待着你打赢老四的一刻。”

殷秋祗也毫不谦虚，点点头就说：“好。”

珠妃此刻等不及地绕开殷圣景上前一步：“陛下你讲完了吗？讲完了我可以讲吗？”

殷圣景：……他能说不吗？都把他挤出来了。

他看了看殷叔佑，反而他也不想跟惠妃多说什么，想了想冲他招了招手：“你来，跟我讲讲华阳县的事。”

殷叔佑轻咳了好几声，神情恹恹：“抱歉父皇，儿臣身体不佳，想回去休息，您让崔尚书跟您汇报吧。”

“冬绿也可以，这次有不少的事情都是他处理的。”

“我只是在那里过冬静养，天天足不出户，什么都不知道。”

殷圣景：……肯定是这几年脾气太好了，一个个地都不怕他了。

“走走走！”殷圣景没好气地摆摆手，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上了马车，转身也带着众人经过长街，让殷秋祗在众人面前过了趟眼。

珠妃一路上拉着殷秋祗上下打量，脸上眼睛里都是止不住的高兴

“上次我看见你就觉得你好亲切，就想把你留下来，竟然没成想你居然就是我的孩子。”

“这一定就是古人言所说的母子连心！”

“你在外面过得好吗？”

“对不起啊，现在才找回你，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

殷秋祗此刻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原来当日他突然夭折，殷圣景为了不让珠妃知晓伤心，便将孩子的名头安在了芊妃的头上，就说是刚怀上不小心流了产。

殷圣景也与芊妃商量过，本打算将夭折孩子的名字也一块记载在芊妃的名上。

只是珠妃听说芊妃流产了一个孩子，而自己又在当日新得了一子，总觉得心有愧疚，又害怕芊妃难过，就经常带着孩子去找芊妃，或者请芊妃过来看自己的孩子，试图将她的情绪拉出来。

芊妃私下里也心疼珠妃痛失一子，尽管自己身体弱，但还是有事没事就会去看看她。

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就近了不少。

珠妃拉着殷秋祗又说了不少话。

最后略显忐忑地问他：“秋祗，你，你现在愿意叫我一声母妃吗？”

殷秋祗沉默了一瞬。

珠妃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现在不想叫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殷秋祗悄然吸了一口气：“母妃。”

珠妃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哎，好孩子，好孩子。”

“这些年，你受苦了。”

殷秋祗本想说没有，他过得很好。

奶奶对他很好。

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奶奶对他确实没得说，他也知道，奶奶是爱他的，只是总有些事是奶奶没法教导的。

苦吗？

殷秋祗垂下了眼，或许吧。

他更多只是有许多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