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丽娜却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说，是不是！”

裴妄抬起头看了面部有些扭曲的舒丽娜，和记忆里那个还会温柔对着自己笑的妈妈离得越来越远，他移开视线，“是，也不是。”

舒丽娜听到这个回答，呼吸猛地一滞，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做的！

她突然走上前，啪地一声给了裴妄一个耳光，“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

她的力气极大，裴妄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他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

“我说是，是因为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何念才去调查他。我说不是，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早够他进去十次八次了。你也是女人，平心而论，就他做的那些事，他不该进去吗？”

舒丽娜又气又急，再伸手想去打裴妄，这次却被裴妄一手抓住，“舒女士，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下，他连妈都不肯再叫了。

舒丽娜看着眼里满是冰冷与厌恶的裴妄，心中一凛，猛地把手一甩，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听到重重地关门声，裴妄自嘲地笑了一声，看，这就是他的母亲，在她眼里，舒家的任何事，都比他这个儿子重要。

他，最多是她眼里打开裴家大门的一把钥匙。

舒丽娜一脸霜色地坐在车里，耳朵里反复响起的都是舒母和谢一凡的话。

“裴妄这孩子，一点都没把我们舒家放在眼里，从来都不来看看我们，以后你还能靠得住他吗？你还年轻，抓紧再生一个，以后我们舒家有后，你啊，以后才有依靠...”

“丽娜，你看你每天这么辛苦，累死累活地都在给裴家打工，可老头儿一点股份都不肯给你，公司里监视你的人一大堆，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咱们还是要为以后想想，不如...”

看着车外的霓虹灯光，舒丽娜的眼光闪了闪，似有泪光，又似有狠意划过。

她想，她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