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国皇后娘娘所在的中宫里,肖皇后斜躺在软榻上,一脸愁容。
一直跟随在肖皇后身边伺候的孙嬷嬷,轻轻为肖皇后扇着扇子,嘴里小声地劝说着:“娘娘还是要放宽心情,赵太医不是说过,娘娘的胃疼和失眠皆是由于娘娘心思过重所致,太医院现在开的药方,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娘娘还是整日愁眉不展的,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呀。”
“放宽心情,你让本宫怎么放宽心情?”肖皇后慢慢坐了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说道:“静安公主早已到了待嫁的年纪,可是她那样子……”肖皇后微微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说到静安公主,孙嬷嬷想到她脸上的样子,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宫里到了岁数,待嫁的公主,只有静安公主和凤阳公主两位。
凤阳公主是妃子所生,静安公主却是中宫所出的嫡公主,身份自然比凤阳公主还要尊贵。
只可惜的是,静安公主一出生,一边脸上就带了一大片红色的胎记,让人看了感觉十分的丑陋和恐惧。
当时的庆元帝看到后,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召了去,但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看了后,皆是摇头叹息,认为是胎里所带,根本无法消除。
也因为这个原因,宫里的人,对静安公主,一直议论纷纷,虽然身为嫡公主,众人不敢当面嘲笑,背地里,却是个个冷嘲热讽,挖苦至极。
长大后的静安公主,也知自己的模样丑陋,所以一直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很少出来,即使偶尔出来,也是以轻纱蒙面,以免让别人非议。
“唉……”肖皇后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嬷嬷可知,今日皇上对本宫说,要把静安许给招远侯做继妻。”
“招远侯?”孙嬷嬷惊呼出声:“那招远侯不是比静安公主大了将近十五六岁?”
“是呀”肖皇后点了点头:“那招远候因为父亲早早薨天,所以二十几岁就袭了爵位,今年正妻刚刚没了,听说正妻进门后,一直膝下无所出,所以府里一直没有嫡子嫡女,不过那招远候虽然没有嫡子女,但此人风流成性,家里妾室倒有好几房,庶子庶女也是不少。”
“娘娘,静安公主性子文静,到了侯府,岂不是受累?而且尚了公主是不能纳妾的,可这招远候已经有了这么多房妾室,那怎能成?”孙嬷嬷赶紧说道。
“是呀”肖皇后一脸愤懑:“本宫也是这么对皇上说的,可你知皇上是怎么说的,皇上说,如果不让招远侯有妾室,难道就让招远侯,一辈子只对着静安这张丑脸吗。”
顿了一下,肖皇后又自言自语道:“本宫的女儿,长的再丑,那也是金枝玉叶,嫁到这种人家,还是做继妇,本宫心里,实在不舒服。”
“那娘娘就没有再跟皇上好好说一说吗?”孙嬷嬷问道。
“本宫岂会不说,但皇上却把本宫训斥了一顿,说就是让招远侯娶了静安做继妻,也得下旨逼迫,招远侯才会答应,否则,以静安的样子,招远侯定不会同意。”
肖皇后苦笑了一下,又道:“皇上还说,招远侯没有嫡子嫡女,这是最好的,到时,静安诞下子嗣,没有别的嫡子嫡女与之争抢,也可少了若干麻烦。”
说到这,肖皇后声音低沉:“本宫的嫡公主,却要去给一个候爵做继妇,而且还要皇家下旨逼迫,候府才能答应,可也真是个笑话。”
肖皇后的眼眶渐渐发红:“本宫真的对不起这个女儿,把她生成这个样子,虽有公主的身份,却饱受别人的非议,活得连个普通人也不如,本宫还真是担心,她进了侯府,受欺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