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但他依然强忍着，继续涂抹着。

白色液体逐渐渗透进他的皮肤，原本那张易容后的脸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皮肤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微微蠕动起来，颜色也渐渐变得斑驳。

那精心伪装的面容，在这白色液体的作用下，如同被揭开的虚假面具，一点一点地露出原本的轮廓。

穆迪克紧闭双眼，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脸，指甲几乎嵌入肉中，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分散脸部传来的剧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的皮肉像是被撕裂一般，一块一块地开始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

终于，脸上的易容痕迹被清理干净，露出了那张隐藏在伪装之下的脸。

穆迪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虚弱却又带着一丝解脱。

慕容灵儿双手抱胸，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对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早已习以为常，直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钻进她的鼻腔，她才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穆迪克。

看着穆迪克强忍着剧痛，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慕容灵儿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赞赏。

能忍受这般剥皮之痛的易容术，此人心智之坚定，实在是令人佩服。

或许，他真的能够帮自己完成那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穆迪克终于清理好了脸。

在朦胧的月色下，一张英俊却带着几分苍白的脸出现在慕容灵儿眼前，这张脸因为常年隐藏在假脸之下，不见阳光，显得格外苍白，宛如一尊精美的白玉雕像，却又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二人就这样相对而立，一时间，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穆迪克的心中五味杂陈，二十多年了，这张脸终于再次重见天日，他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而慕容灵儿则神色平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