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发走了护卫,沈清棠这才松了口气。
可姜绪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放松,他正色,问沈清棠:“这位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若姑娘信得过我,可以说出来,我定会为姑娘求个公道。”
沈清棠摆手,刚想解释,就听隋云朗道:“她身上的衣料昂贵,且身姿矫健,不像是受过伤,也没有半点挨过饿的模样,方才那些,应当是她家中的护卫。”
说罢,又问沈清棠:“对吧?”
沈清棠尴尬一笑,这才点点头,道:“其实,我是来找薛执宜的,你们认识她吗?”
……
车上,看着眼前一脸心虚的沈清棠,薛执宜道:“所以,你是想瞒着家人,私自去江州?”
抱着匆匆整理好的行李,沈清棠点头:“我在躲家中护卫的时候,恰好瞧见你在大理寺的车中,便想着同你一块去江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匆忙之下,还上错了车。”
捋了捋她的鬓发,薛执宜一叹:“你也太胡闹了。”
却见沈清棠愁云惨淡抱怨道:“我还不是担心我爹爹他们?江州的消息好些日子传不回来,赈灾粮又被劫,不亲眼去看看,我放不下心。”
……
另一辆车里。
因为方才那辆车被让给了薛执宜和沈清棠二人,外头又总下着雨,霍无忧便也只能腆着脸坐到了姜绪车上。
本想着这一路上,能与薛执宜相伴相随,关系定能大有进展,谁成想半路杀出个沈清棠,还要让他和姜绪一起,如乌眼鸡一般大眼瞪小眼。
姜绪自也是不快活的,他凭本事考的状元入的朝,本就看不惯霍无忧这般名声稀碎还无比轻狂的纨绔子弟。
唯有隋云朗,大仇得报般,在旁一脸幸灾乐祸。
……
半个月后,车马到了江州。
只是江州的灾情比他们想象得要严重,只走了几里,马车便不能行进。据当地百姓所说,要到江州府,车马是行不通的,粮食更是运不进去,否则赈灾粮被劫也不至于那般危急。
要想进城,唯有徒步翻山越岭,从勉强还能走人的山路去。
他们原本还是带了粮食的,想着兴许能应急,现在看来,便只能让随行的几十衙吏各背一些走山道,所带的大部分粮食都带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