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是什么积累了两辈子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再难克制。
不过话既说出口,便覆水难收。
她倒不认为傅泠会猜到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真相的只有薛振通、傅泠和傅容心这一家三口,以及傅维,而他们四个都没有理由告诉她真相,她自然也无从知晓。
缓缓呼了口气,薛执宜冷静些许,但许是因为心虚,傅泠却激动得要命。
“薛执宜!”她眼圈发红,手指颤颤巍巍指着薛执宜:“狼心狗肺的孽障!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忤逆不孝的女儿!将你养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家门不幸!”
我怎么会做了你的女儿,你心中难道没数吗?
薛执宜心道如此。
“家门不幸吗?”薛执宜定定看着她:“母亲可知,今日长姐差点就吃下那柿饼?她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薛执宜便觉脸上一阵滚烫,而后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她有些恍惚……是傅泠打了她。
傅泠也有些发怔,不过很快她便收敛了神色,拿捏起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
“不必如此瞪着我,我是你娘,若不教养好你,便是为娘的失职,我又何时这般苛责过你长姐?你也别嫌我偏心,终究是你自己不争气,口无遮拦,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正此时,堂屋的门被骤然推开。
“娘!你做什么!”
薛执宜回过头的瞬间,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是薛若妤。
看着脸上还带着红痕的薛执宜,她不顾自己刚有身孕,便连忙蹲到她身边,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地抚摸那伤痕,生怕又把薛执宜碰疼了一般。
而后,她抬眉,满目不解地看着傅泠:“娘,你怎么了……”
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长女撞破此番情景,傅泠也有些无措,她拨弄着手串,有意扯开话题:“你来此做什么?”
“难得回来一次,想找执宜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