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般两头通吃,可会觉得对不起二少爷的信任?”
“怎么说呢?”瑚白竟还有些得意:“奴才就是个贪财惜命的,把老爷出卖给二少爷的时候,奴才也没觉得对不起老爷啊。”
“行。”薛执宜想,有时候越无耻的人反而用得越放心。
送走了瑚白,薛执宜也收拾着准备歇下了。
临睡前,素月替薛执宜整理床榻,看着却是心事重重。
“素月?”薛执宜唤了声。
“小姐怎么了?”她回过神来。
想了想,薛执宜还是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用这种法子对付一个姑娘家,十分可耻?”
素月连忙摇头:“没有,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表小姐害小姐那么多次,小姐就是想除掉她,也是为了保命,只是……”她叹了口气:“奴婢有些替小姐难过,为了算计这么个恶人,把自己变得……”
素月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
薛执宜却不避讳:“把自己变得可耻?”
见素月还想否认,薛执宜笑道:“没事,就是可耻。”
说着,她悠悠躺下,对素月道:“首先我可以告诉你,傅容心和高庆年的夫妻之实,绝对不是傅容心自愿的。”
她认识的傅容心,自诩凤凰天命,不会自甘下贱。
“虽然我也不能确定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傅容心原本想让我成为这个被高庆年强迫的人。”
她现在基本猜到了傅容心那日在水榭约见她的真实意图。
只见素月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而薛执宜只是淡然一笑:“若遂了傅容心的意思,现在的我只会比她的处境更加艰难,我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让傅容心自作自受。”
看着素月惊魂未定的小脸,薛执宜轻笑了一声:“你和秋云以为我和小时候一样,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但其实我坏得要命,以后还会做很多可恶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和秋云。”
素月脸上的惊愕终于化为柔软:“素月知道,小姐最疼我了。”
她的眼角有些发红:“其实小姐,方才一想到出事的人可能是你,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小姐哪怕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坏人也没关系了,只要你不受伤就好。”
闻言,薛执宜一愣,随即,她莞尔,眼底也有些灼人:是啊,只要能保护好要紧的人,坏一点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