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赵绅是联姻,她肚子里的是赵家和薛家的血脉,他们不会轻易休弃她,不管赵绅要纳几个妾,也不会不要这个孩子,只要她能一举生下嫡长子,这个孩子就能保她此生荣华。
“爹娘关心淑儿,特让我带了补品,还望淑儿好好安养自身。”薛执宜只按部就班说着场面话。
看着薛执宜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尤是个少女模样,薛含淑只觉得自己说不出的痛苦。
分明不到半年前,她也是这般模样,可如今,她都不敢细看镜子里那憔悴又干瘪的自己。
怎么会呢?怎么会沦落成这般模样?
她恨荣绣彤,可也恨薛执宜,如果不是薛执宜那句不经意的话,让她生出不该有的妄念,如今又怎会遭受这一切?
与此同时,她心里竟陡然生出一阵悔意:从前薛执宜是除了她娘外对她最好的人,这种时候,她居然很期待薛执宜能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地宽慰她、抱抱她……
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薛执宜只对她露出疏离又客套的笑……她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薛含淑想不明白,却也忘了自己对薛执宜的算计,开始得更早。
她喉间苦涩,也客套地答道:“多谢三姐姐,多谢父亲母亲关心。”
正此时,只听傅容心掩着鼻轻咳了几声。
薛含淑晃过神,问她:“表姐怎么了?”
只见傅容心抱歉地笑了笑,她看着桌案上插着梅花的花瓶,道:“许是呛了些梅花的花粉,有些不大舒服。”
薛含淑闻言,道:“那便撤掉吧。”
荣子滢如今恨死了傅容心这副矫情样,立马与她唱反调:“前几日在薛府,我还见彩织折了梅花插瓶,说要放在桃夭阁,怎么如今就闻不得了?容心妹妹是不喜欢梅花,还是不喜欢三少夫人?”
“你不要胡说……”傅容心被噎得说不上话。
她面带不悦,转而求助薛执宜:“表姐,咱们换个位置吧,闻着这花的味道,我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