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芳院?荣子滢的住处。
“小荣姨娘她小产了!”
“小产?”薛执宜一愣:“怎么回事?”
这小产得属实有些突然。
此刻得素月仍惊魂未定:“老爷和夫人都在折芳院里,奴婢不敢进去瞧,便只问了进出的几个女使,以及大夫。”
说着,她又更小声了些:“昨晚老爷是宿在折芳院的,原本都好好的,谁知到了后半夜,小荣姨娘便觉身子不适,本以为就是寻常害喜,便用了些安胎药睡下了,谁知道白天的时候,老爷刚去上朝没多久,她便腹痛不止,接着不到半个时辰就见红了,大夫来时,孩子就已经不行了。”
素月叹了口气:“老爷回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要让人彻查此事,还为此疑心了夫人。”
她捂着心口:“当真是可怕极了,奴婢去的时候,看见从折芳院里出来的女使,手里拿的脏衣服和床单上都是血……”
听她说完,薛执宜想了想,问她:“大夫怎么说?”
素月道:“大夫说,小荣姨娘怕是饮食用度上出了什么疏漏,正在查呢,只是到现在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只是小荣姨娘的饮食用度,都是老爷额外拨了银子,由她的亲信采买的,夫人自然不认。”
听罢这些,秋云道:“奴婢一直听说小荣姨娘这一胎十分稳固,这般突然出事,也难怪老爷怀疑是有人加害了。”
“是啊。”薛执宜声色平淡:“说不准父亲没怀疑错,还真是母亲干的呢?”
秋云素月默契地对视一眼,不语。
薛执宜却忽道:“素月,晚些时候你去找玉芝,让她今晚找机会悄悄来见我。”
她安插在傅泠身边的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待素月离开后,秋云陪着薛执宜去偏房瞧了薛如宁。
薛如宁的脸上还带着薛执宜昨晚彻夜为她画好的妆容,看着并不像去了,仿若薛执宜喊她起来捶丸,那双眼睛就会缓缓睁开。
一夜没合眼,又这般忙碌了一日,薛执宜终于觉得身子虚软得要命。
她斜靠在床边,面无表情看着薛如宁的脸。
秋云看着,面露苦涩:“小姐,今日奴婢已经找好了凶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等五小姐的头七之日,便会前来治丧,棺材和墓地都是按小姐的吩咐,挑了最好的,那墓地依山傍水,靠近佛寺,是个安静祥和的地方。”
薛执宜只点点头,不语,此刻的她累得似被抽干了力气,唯有在薛如宁的床边靠着,方觉得心里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