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执宜哭了,霍无忧心口闷得厉害:“你快打住,上回这招你已经用过了,我不吃你这套。”
薛执宜却是不顾他的拆穿,专心致志哭着:“我上回说过,我只是薛家用来向恭王表忠心的棋子,他们做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说过,我将对于乌檀樽的猜测告诉侯爷,是为了卖侯爷一个人情,好有朝一日让我离开薛家……”
她的眼泪吧嗒滚落,落在锦被上,洇入暗纹中:“临安侯既听了我的猜测,还让人前去调查,那便是接受了我的好意,如今证实此事非虚,侯爷要怀疑我与恭王党勾结,合起伙来算计侯爷吗?难道婚约一事,是我能左右的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听到“婚约”二字,霍无忧便似被踩了尾巴一般,更觉心中火气腾腾。
“婚约非你能左右,但你倒是很享受准恭王妃这个身份。”
霍无忧压着脾气,阴阳怪气一笑:“在卢敏淳面前,你都能代表顾世崇的意思了,现在却告诉我,你不喜欢这门亲事?”
今日从雁归那听说她与卢敏淳的对话后,便觉得心里憋着股气。
他啧啧摇头:“我怎么觉得你利用我不够,还想戏耍我?不好意思,你的眼泪,这会儿没有用了。”
上次是因为他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这心机深重的女子心怀怜惜,可是,没有人会在一个地方上当两次。
他,霍无忧,这次绝不上钩!
闻言,薛执宜一愣,垂下了那水盈盈的泪眼,趴在自己的膝头上抽抽搭搭。
几次被人利用自己的这份情意,霍无忧也不是好脾气的,他倒要看看薛执宜还想哭到什么时候,就这般满脸鄙夷地看着她。
哭了会儿,薛执宜抬眼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鼻音:“侯爷能帮我拿条帕子吗?”
“哪儿呢?”霍无忧倒是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薛执宜道:“许是在女使那收着,她们此刻应当在绛雪轩中,烦请侯爷让我的女使取来。”
“你故意的吧?”霍无忧反问她。
却见薛执宜又垂下眸子:“也是,不该劳动侯爷的。”
“行了行了。”他拿出自己的素帕,别别扭扭递给了薛执宜:“只有这个,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