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白头都不敢抬,只絮絮将薛执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让你往二小姐屋里放一匹布?”薛庭柳眯了眯眼:“什么布料?”
瑚白道:“奴才也不晓得,三小姐只说三日后再去她那取。”
说到这个,薛庭柳倒是想到了那日荣子滢向他说的话。
荣子滢小产也是因为一匹料子,这么说来,薛执宜想要将小产的原因嫁祸给柔儿?
那贱人还嫌薛家不够热闹,想挑唆荣子滢,借查案发难傅容心,等到真的细查起来时,真正的证据,又在柔儿那里。
而薛盼柔又有足够的理由害荣子滢腹中之子,毕竟她就是因为荣子滢,才再一次被禁足的。
如此折腾下来,它薛执宜倒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真是个毒妇。
再一次把目光落在瑚白身上,薛庭柳道:“瑚白,你应该知道,我取你性命,并非难事。”
瑚白被吓得一激灵,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只听薛庭柳道:“说说吧,将功折罪,你能做什么?”
瑚白磕头如捣蒜,他匍匐着身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奴才以为三小姐这般陷害二小姐,实在是包藏祸心,罪不容诛,当……杀之,以绝后患!”
毕竟只有薛执宜死了,他的秘密才算是尘归尘、土归土。
睥睨着他,薛庭柳冷声:“你倒有决断。”
想到什么,他不禁嗤笑一声:“不过,你说的没错,薛执宜的确该死,这一次,这次我偏要让她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
三日后,月上梢头。
素月背着个包袱,从绛雪轩的侧门出去了。
平日她们接应瑚白,都是从此处将他带进屋中的。
今日却迟迟没等到瑚白前来,且不知怎的,这样偏僻的小门,平时是几乎没有人自此经过的,今日却忽见有几个打着灯笼的人朝这里过来。
素月心道不好,转身就要开门往回跑。
却听那边的人高喊:“站住!什么人!”
慌乱间,素月手里的包袱落地,刚想捡起,就被赶来的人一脚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