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闻言,轻哼一声:“姨娘,莫说今晚之事,我是被父亲传召至此后才知晓的,即便是我让素月戴着纱缎外出,也与姨娘无关吧?姨娘是如何断定,我就是在销毁罪证。”
荣子滢笃定道:“这纱缎与我被做了手脚的衣裳,料子一模一样,且上头带着精萝花汁的香气,三娘,精萝花汁来自西域,在大雍并非寻常之物,这般刚好一模一样的料子,加上这般冷僻不寻常的精萝花汁,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却见薛执宜闻言,看着她的眼睛,道:“可这料子是最近时兴的,我也是在外头随意买来的,怎么?难不成什么东西姨娘有,旁人就不能有了吗?”
“那精萝花汁呢?”荣子滢问她:“精萝花汁再难得,三娘有个通商西域的舅舅,要弄到一些,不是难事吧?”
说话间,还看向了傅泠与傅容心二人。
薛振通的眼中,怀疑之色也愈发浓烈,他本就易信此事是傅泠所为,如今罪证在薛执宜那里被找到了,更让他猜忌,会否是傅泠的主意,或是她提供的便利,促成薛执宜害死了他的孩子。
被这般灼灼目光盯着,傅泠登时恼怒:“夫君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执宜的翅膀早就硬了,我如何管得住她?她要做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傅容心也适时提醒:“姑父,您可别受人挑拨,疑心了姑母,更猜忌了傅家,您这般,是要伤了傅家的心啊!”
看着荣子滢想要拉着傅泠和傅容心下水的急切模样,薛执宜却是蓦地笑了。
几人闻声,纷纷看向此刻的薛执宜。
却见她笑道:“说起来,姨娘真是厉害,能知晓我的女使几时出门,又带了些什么东西,仿若未卜先知一般,倒像是一切都提前策划好了。”
荣子滢一愣,见薛振通正看着她,登时捂住自己的小腹,面露委屈,便往他身上倒:“老爷,三娘这话的意思,是说妾身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栽赃陷害于她吗?”
这几滴泪,将薛振通的理智冲垮,他旁若无人地抱着荣子滢的肩膀,斥责薛执宜:“你胡说八道什么!”
此情此景,众人看着这对狗男女,只觉得眼睛像是糊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时间,白眼翻飞。
只见薛执宜不慌不忙,道:“父亲别急,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