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心中越是愤懑。
此刻,她的目光正如秃鹫一般……秃鹫,是不会放过旁的野兽啃食剩下的腐肉的。
她咬着牙,脸上却带着笑:“素月出门,自是表姐有差事让她去办,姨娘这也太多疑了。”
此言一出,荣子滢似又找到了攀咬薛执宜的机会,她哭哭啼啼道:“老爷就不觉得素月这般深夜带着匹纱缎出门,实在反常吗?倒像是早有预谋,准备好了让妾身去抓,好给妾身扣上一个造谣污蔑的罪名!”
这样的哭诉声让薛振通心肠一软,登时觉得十分有理,他的目光落在薛执宜身上:“执宜,纱缎的事情说清楚了,那你应当也能解释清楚,你的女使深夜带着纱缎出门,是为何故吧?”
是刻意设陷阱算计荣子滢?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闻言,薛执宜那气定神闲的眼中忽一颤,闪过一瞬惊慌。
旋即,她道:“父亲,执宜说了,我那时在藏月阁收拾五妹妹的遗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傅容心面露关切,但看戏的心思却难以遮掩:“这么说,是表姐的女使背着表姐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素月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缩在地上,背脊有些发颤。
“兴许……”薛执宜故作平静地一笑:“只是收拾库房的时候,丢掉什么不用的东西吧。”
见终于抓到薛执宜的漏洞,傅容心有些难以克制的兴奋:“表姐,恕我直言,你该查查身边的人了,莫不是素月见表姐素来宽仁,便起了盗窃财物倒卖的心思?否则表姐也说了,这是时兴的纱缎,不是什么发霉的陈年料子,好端端的,丢掉做什么呢?还是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丢。”
“胡说!”薛执宜一时焦急,那双眼睛死死瞪住傅容心:“我身边的人,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只见傅容心微妙地哦了声:“那就是表姐让她去做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利用姨娘的丧子之痛,专门设下的局了。”
“你……”薛执宜语塞。
却见傅容心眼中愈发得意,她薛执宜不是对自己身边的人有情有义吗?
她现在非要让薛执宜抉择,是承认自己设局陷害荣子滢,还是将罪责推给自己的女使。
无论薛执宜如何取舍,她今日,都必将付出代价!
趴在薛振通怀里,荣子滢悄然看着她们二人针锋相对,心道:这会子终于轮到她坐山观虎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