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一团乱麻。
看着眼前的一切,傅泠只觉心如刀绞。
往日,若是薛庭柳和荣家这般倒了大霉,她定是欢欣雀跃,喜不自胜。
可如今,如今她的容心,她心尖上的女儿,就这般被人带走了,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放开了她的手……
容心不会原谅她了,永远都不会!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
傅泠失神地笑着,眼中竟有了些许疯癫的意味。
“薛执宜!”她几乎咬碎银牙:“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斜睨着她,薛执宜微微一笑:“薛夫人比我更早知道吧?”
傅泠嘶声笑着,似要呕出血来一般:“是你害的容心!你就是只不要脸的杜鹃鸟,你鸠占鹊巢,还要逼容心的命!”
她挣脱邢妈妈,便朝薛执宜奔去,她扬起手,就要给薛执宜一耳光。
可突然,那只手被薛执宜捉住。
啪!
薛执宜的耳光率先落在她脸上。
那张带着几分稚气的脸,此刻冷峭无比。
她的声音轻如柳絮,却夹杂着冷冽的锋芒:“薛夫人,那日的一耳光,今日还你。”
傅泠被打懵了,待反应过来后,她嘶吼起来:“薛执宜!”
她的手颤抖着,指着薛执宜的脸:“你如今很得意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下贱的野种!容心是薛家的嫡女,有身居尚书的父亲,有即将中榜的哥哥!她不会有事,而你,薛家给你的一切,随时可以收回!离了薛府,你什么也不是!薛家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傅泠骂得喘息不止,似乎再多说一个字就要窒息。
这个往日菩萨面孔,人淡如菊的贵妇人,此刻和一个疯子没有区别。
相比之下,薛执宜连鬓发都未有一丝拂乱,甚至还有几分居高临下的贵气。
她歪了歪脑袋:“是吗?”
薛执宜发反问,让傅泠一怔。
却见薛执宜不禁笑出了声:“薛夫人,有些话,最忌讳说太早。”
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浩浩荡荡闯进薛府,这一次,不仅没有通报,反倒伴随着薛家下人的惊慌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