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当然不怕,因为这其中本就有她的手笔。
薛庭柳本意就是与卢敏淳合作,设局让薛庭笙因科举舞弊获罪,只不过薛执宜不大放心,所以让玉芝诱导,让薛庭笙留下无可辩驳的物证。
如今这般,人证物证俱在,铁板钉钉,这父子二人才算是彻底没了翻身之机。
她不仅不慌,甚至莞尔一笑:“民女接旨,叩谢圣恩。”
说罢,她便兀自起身,在殿前司的人浩浩荡荡封门闭户、清点人数之时,闲逸地坐了下来,甚至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傅泠梗着脖子,眼睛直勾勾看着薛执宜,口中的鲜血一股接一股涌出。
邢妈妈急疯了,她哭着求葛靖阳:“小公爷,事情未有定论,还请先给夫人请个大夫吧?”
葛靖阳素来高傲,此刻自不会搭理一个下人的祈求。
他只一瞬不瞬看着薛执宜,想到他那受尽委屈的妹妹,只觉怒火中烧。
邢妈妈见葛靖阳未允准,便转而求薛执宜,一时不知如何称呼,犹豫了一瞬,她道:“小姐,你看在母女一场的份儿上,帮夫人求求小公爷吧?好歹夫人也是疼过小姐一场的!”
薛执宜只缓缓睁眼,正对上傅泠那张与死人无异的脸。
傅泠的声音干哑,每一声都似粗麻绳拖拽重物时,发出的曳地声:“薛执宜……你,你户籍尚在薛家……你逃不掉……逃不掉的……”
闻言,薛执宜粲然一笑,眼瞳清亮,眉目温柔,恍惚间,还是那个会对着她撒娇的小姑娘。
她柔声:“薛夫人说的不算。”
前世,她替薛家担罪,为薛家平反,那时候,傅泠可没把她当薛家人,这一世,难不成还想以薛家人之名,让她一起下泥潭么?
薛家认亲的事情不过发生在不久前,葛靖阳自然没机会那般及时知晓,他没明白这二人话里的意思,只看着薛执宜。
却见她道:“小公爷或许不知,十七年前,薛家的血脉出了些岔子,我并非薛家人,替换薛家血脉的始作俑者,现已被大理寺缉拿归案,小公爷若不信,可以前往大理寺一问。”
葛靖阳一愣,胸膛中的怒火愈甚,他冷声:“可惜,如薛夫人所言,在户籍尚未变动之时,你就是薛家人。”
眼下薛家落于他手,他若连替自己的妹妹出气都做不到,那还算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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