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才想起刚才还没说完的正事:“这般悄悄换了旁人的孩子,只能处以徒刑,但梅姑却承认了是自己帮傅容心完成下毒的,而傅容心身边的女使并不知晓,与此事全然无关,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怎么会这样?”薛执宜没想明白:“这种命案,她为何要主动承认?”
霍无忧一摊手:“不知,认罪当晚,她就自缢了,狱中并无人进入的痕迹,应当就是自尽的无疑。”
“死了?!”
一个本可以不用死的人,为何要那般决绝地认罪?又为何要带着罪名主动赴死?
“她在保护什么人吗?”薛执宜道。
“或许吧。”霍无忧思索须臾,道:“这件事,我会在宫外继续查下去的。”
薛执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随之一紧。
有一个问题,她自始至终都在回避。
看着薛执宜无意识攥紧的手指,霍无忧也似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他的语气也放缓了,变得小心翼翼:“唐家那边,华京的事情一直瞒着,几日前,唐少夫人顺利诞下唐家的嫡长孙,只怕这些事情,在她出月之前,唐敬磊都会一直隐瞒。”
想到这里,薛执宜才觉心被狠狠揉了一把。
若说从头至尾,她始终觉得有所亏欠的人,唯有薛若妤。
薛家人该死,全都该死……可,薛若妤为什么会是薛振通和傅泠的女儿?
她纯善而心慈,是薛家仅存的善人,更是薛执宜两辈子为数不多能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
见薛执宜发怔,眼底发红,眼睫颤抖,似有着难以忍受的摧折心肝之痛。
“执宜。”他只一叹:“那日进宫路上,你让我帮你严防死守住传往江洲的消息,才没能让唐少夫人因此在临产前受惊,如今能保住他们母子,已然算是尽力了。”
薛执宜闭眼,忍住眼底的颤抖。
她没法用霍无忧的话为自己开脱,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可她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事已至此,是她将薛若妤的骨肉至亲送上绝路,这是无可转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