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狞笑起来:“薛执宜,就算是在地底下、在黄泉路上,我也盼着你倒霉!盼着你不得好死!若妤若是真的能替我报了这个仇,也不枉我疼她一场!”
薛执宜的背脊有些颤抖:“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会伤害她?”
“你当然不会!”她笑出了眼泪:“你只会心如油烹地看着这世上唯一真心对你的人,从此恨你,不遗余力地报复你!”
薛执宜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咳得那张惨白的脸都变得充血通红:“……就算你真的对她动手,也只能……只能怪她瞎了眼睛,将你这有一个低贱之人当做……当做至亲!”
幸而薛执宜此刻虽愤怒,但尚有理智,她可不想亲自动手在大牢里杀人。
她一松手,傅泠便整个人瘫软在地,急促地咳嗽起来。
可那张嘴却没有停下:“薛执宜……我就盼着你,盼着你和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父生母……底下相见!”
瞬间,薛执宜只觉心头一跳,她怔住:“你知道我爹娘是谁?”
在过去的两世里,薛执宜一直以为自己同傅泠和傅容心说的那般,只是个不知父母姓甚名谁的弃婴。
傅泠却似早就预料到薛执宜的反应,她得逞地笑着:“没想到吧?你在娘胎里,我就找人算好了,你的命格最适合替我女儿挡灾……这是你们这样下贱人家的尊荣!”
“他们是谁?”
薛执宜的牙关不可自控地战栗起来,她又问了一遍:“他们……是谁?”
如今这个时候,她的父母是谁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生身父母,很多时候总是人心底难以触及的柔软。
尤其是,整整两辈子,沉浮在这般虚假的亲情中,对于有些情感,于她而言,几乎是奢侈到不敢妄想。
欣赏着薛执宜这般模样,傅泠心中终于有几分畅快:“你的确不是被抛弃的,相反,那对夫妇还千里迢迢找到华京来了,真是不知死活,也真是该死!”
终于,薛执宜那深潭般的眼里,难得地有了几分难掩的急切。
越是如此,傅泠就越是得意:“我知道你爹娘的身份,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甚至知晓他们家住何处,可我不会让你知道!你死也别想知道!”
“傅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