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粲然一笑:“就把那荷包绣好了给我。”
薛执宜一怔:“什么荷包?”
霍无忧却抱着臂,道:“我都听见了,你给我绣荷包了,对不对?”
闻言,薛执宜一时失笑,她那分明是用来气岚缨的。
可霍无忧却似乎是当真了,他又问了声:“行吗?”
但想到他这些日子为自己的辛苦奔走,一个荷包而已,倒也不是不能答应他。
沉默须臾,她轻嗯了声。
霍无忧其实就是看她心情不好,有意逗逗她,却没想到薛执宜真答应了,他那双瑞凤眼蓦地一亮,嘴角不由自主扬起,声音也放软了些:“真的?”
不过是一个荷包罢了,何至于这般喜不自胜的模样?
薛执宜不免有些担心,若霍无忧真对她动了真情,他日只怕不好收场。
她没应他,只看着那窗外,生硬地扯开了话题:“那边是在做什么?”
霍无忧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街边,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其中一个正身披蓑衣,手拿木剑,气势汹汹朝另一个趴在地上的孩子砍去,嘴里还学着戏子的腔调,喊着:“小贼卢彦,还不拿命来!”
趴着的那个捂着脖颈,夸张地扭着身子:“侠士饶命啊!”
围着的几个孩子连连拍手叫好。
霍无忧知道她是在没话找话,便也不继续追问。
他解释道:“当初卢彦那件事闹得轰轰烈烈,百姓恨他入骨,如今卢彦已死,卢家已倒,不过堪堪几日,不少戏班连戏都排好了,百姓们口口相传,卢家现在可谓是臭名昭着。”
薛执宜只缓缓一叹:“那一家人可以安息了。”
说着,她抬眼瞧霍无忧:“天色尚早,陪我去买件衣裳。”
“买衣裳?”霍无忧不解,但还是陪她去了。
却没想到薛执宜挑了身男子的成衣,还将头发束了起来。
她生得双圆圆的杏眼,那张小脸如白瓷一般,平日作女子装扮时,尚让人觉得娇俏,可一换上男装,浑然就是个粉雕玉琢的玉面小公子。
霍无忧托着下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别说,不开口的时候,倒真像那么回事。”
但他还是没明白薛执宜的意图:“你怎突然想起要扮作男子装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