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冷呵了声:“不为别的,就当是在无悔面前有个做二哥的样子,懂了吗?”
霍无忧厚着脸皮一笑:“遵旨。”
皇帝翻看着奏疏,却是苦闷地叹了口气。
霍无忧支着脑袋,道:“舅舅您都是皇帝了,有谁敢上书气您,您发落下去就是,何苦与他们置气?”
闻言,皇帝啧了声:“听听这混账话,你若是朕的儿子,朕能因为你这句话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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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作势要打他,霍无忧嬉皮笑脸躲开了:“舅舅,您将我寻来,不会就是为了拿我取乐的吧?我可不似表兄他们那般,能替舅舅你解忧。”
说到这个,皇帝吹胡子瞪眼:“你的那些表兄?可莫要提他们了。”
皇帝把奏疏往桌上一丢,指着它道:“这封奏疏就是参悯儿的。”
说罢,又拍了拍旁边另一摞:“这些也是。”
霍无忧的嘴讶异地张了张:“谁这般不开眼?珹王表兄辛辛苦苦守禹州多年,参他做什么?”
见皇帝要开口,霍无忧又连忙道:“朝政之事是不得随意过问的,我多嘴了,舅舅恕罪。”
皇帝又嫌弃地啧了声:“就你?听听也无妨。”
说着,他叹了口气:“说起来,也不是悯儿的错,是他的一个幕僚,私下开了家妓馆,结果出了逼良为娼的事。”
他打量着此刻歪着身子坐在台阶上的霍无忧:“这种事情,你怎么看?”
只见霍无忧想了想:“不管是谁闯出来的祸,依律处置不就好了吗?”
皇帝却是摇摇头:“你懂什么?”
“我懂!”霍无忧笃定道。
皇帝被他逗笑了:“说说。”
霍无忧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道:“我明白舅舅担心什么,舅舅是担心此事如卢彦那般,激起民怨,对不对?”
他说着,便理直气壮道:“无忧以为,民怨是一定要平息,此乃第一要紧之事,闹久了,往后其他妓馆也跟着闹起来,岂不断了这一行的财路?至于百姓要交代,不如就将那幕僚杀之示众,百姓有了交代,没几日便也忘了。”
皇帝听罢,摇晃的手指指着他:“你从哪学来的歪路子?亏得你不在朝中,否则百姓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似乎忘了自己默许轻纵卢彦那档子事了,自己都要将自己当成一个爱民如子的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