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此刻花容失色的安昭仪,只拿起那封信细细瞧着。
只见这封信所写的内容,是六年前他为他的皇长女择婿时,几位备选驸马的私下言论。
按理说,这封信是六年前的东西,看信纸,也的确已经陈旧发黄。
可陈年的笔墨,是不会沾水即洇散的,除非……这封信是最近才写下的,上头的笔迹,是新的。
想到这里,他又将几封不同时期的信件,都用汤水沾湿了,笔墨却都同样散了。
而今日朝堂之上,悯儿那般极力喊冤。
难不成,这些所谓的证据,真是伪造的?
“安昭仪。”他冷声。
安昭仪背脊一抖:“臣妾在……”
皇帝道:“你回去吧,朕乏了,今晚不必留下来侍寝。”
愣了一愣,安昭仪如获大赦:“是!臣妾告退。”
待安昭仪离开后,皇帝又唤了声:“彭慧。”
大太监拱手一拜:“奴才在。”
“明日,让无忧进宫一趟。”
……
锦绣宫。
正殿的大门关上后,安昭仪的神色陡然一变,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战战兢兢。
她只缓缓坐下,那张堪称绝色的脸漫起了笑意。
她对贴身宫女道:“让人传话给珹王殿下,就说本宫已然将此事办妥。”
宫女垂身:“是,娘娘。”
须臾,安昭仪眼中细不可察地覆上一重温柔:“还有,让殿下好好珍重自身,宫里的事情,自有本宫盯着。”
……
次日早朝后。
长生殿。
霍无忧进门时,皇帝正阴云密布。
他眨眨眼,用口型问彭慧:“怎么了?”
彭慧却只是摇摇头,不语。
见状,霍无忧一拜:“不知舅舅召无忧,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