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结草衔环相报。
她眨了眨眼,试图将这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赶走。
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的,前世的那个时候,霍无忧已经死了,不止如此,太后、霍知愉、霍无悔,全都死了。
这一世,太后的命运已然改变,接下来,或许她也能保住霍无忧吧。
前世的霍无忧是死在了流放途中,而他流放的罪名,是试图劫走和亲北狄的霍知愉。
她无端想着,脑袋又被人敲了下:“怎么啦?心虚到说不出话了?”
他没心没肺道:“放心吧,你我之间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我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旁人昨晚咱们搂在一起睡觉的事情。”
这次薛执宜再没和他客气,毫不犹豫狠狠踩了他的脚:“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
被人踩了脚的霍无忧嘶声,却也没生气:“劲儿真大,颇有气魄!”
撒完了气,薛执宜也正经起来,严肃道:“我认真的,你可知道北狄人昨日为何会无端袭击你?”
说到这里,霍无忧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道:“或许是,为了报仇吧。”
他思索着,道:“当初北狄进犯大雍,在边境害死数百普通百姓,我父兄携军反击,彼时他们的汗王御驾亲征,却被我父兄斩杀示众。”
他说着,冷笑一声:“但朝廷这边说,北狄汗王的儿子众多,若要彻底绝了北狄这个后患,实在太过穷兵黩武,不利于百姓休养生息,所以朝廷便派人出面议和了,不止如此,还以父亲鲁莽行事为由,装模作样地小惩大诫了。”
这么听下来,薛执宜也大约听明白了:“朝廷做和事佬,倒让守前线的霍将军里外不是人,北狄虽痛恨大雍,但却也因此更痛恨霍家这个动手斩杀他们汗王的人,远胜于痛恨大雍。”
又是这样,和卢彦一案同样的手法,将旁人当做人情送出去,用来安抚另一群人。
看着她,霍无忧没有反驳,只道:“北狄人恨霍家入骨,所以当初父兄身陷围剿之时,甚至没有考虑过生擒人质的事,铁了心要他们抵命。”
说这话时,霍无忧的语气仍旧平静,但他的手紧攥着,指节有些发白。
薛执宜看着,只心觉,原来霍无忧也是怨恨皇帝的。也是,自己至亲的最后一点生机,被断送在皇帝的人情往来里,如何不恨?
想了想,薛执宜道:“北狄快来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