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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所有人就这么一直等到了黎明破晓。
赫连佑算是保住了性命,直到天大亮才迷迷糊糊醒来,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认葛靖阳这个凶手。
葛靖阳几乎要以死表忠心,他言之凿凿,是北狄人对葛家怀恨在心,想要借机折葛家羽翼,陷害大雍武将,才行如此污蔑之事。
但姜绪却在葛靖阳的身上发现了北狄的香料味道,与赫连佑所用之香别无二致。
一波三折,皇帝却似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毕竟想削弱葛家的可不止是北狄人和珹王,还有咱们这位大雍的皇帝。
葛贵妃与诸位宾客一起扣在席面上,太监来报此事时,她震惊得目眦欲裂,忙不迭便摆驾往榴花榭而去。
短暂的怔愣后,葛元徽几乎是颤颤巍巍起身,跟着葛贵妃一同去了。
接二连三的事,让霍知愉都有些反应未及,她发凉的手握住薛执宜:“执宜姐姐,你也跟过去看看,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是瞧完要去给外祖母回话的。”
薛执宜点头,移步而去。
赫连佑身受重伤,不宜挪动,便临时被放在了榴花榭医治。
薛执宜到的时候,皇帝也在里头,她按规矩不能擅自进去,只能问守在门外的彭慧。
她行了一礼:“彭公公,不知现在是什么境况?”
彭慧只当她是替太后来的,自是表现得十分客气,他摇头叹了口气:“赫连殿下都那般说了,自然是辩无可辩,葛小姐此刻正求情呢。”
薛执宜面露忧色:“只怕求情也无用吧?”
彭慧的叹息声更沉了些:“葛小姐说,是赫连殿下在榴花榭中对她行不轨之事,葛小公爷一时心急,没认出赫连殿下,才失手捅了那一刀,是无心之失。”
果然,榴花榭中,葛元徽的哭声撕心裂肺。
彭慧话音未落,就听得葛靖阳怒吼:“元徽你闭嘴!是我自己想要杀他,与你无关!你只记住,赫连佑从不曾碰过你,彼时你更不在榴花榭中!”
闻言,薛执宜一愣神。
话说回来,葛靖阳虽为人不怎么样,但如今看来,他作为兄长却是十分够格,到这个时候,还以维护葛元徽的清誉为先,而葛元徽那般人品,也一样能为葛靖阳不顾一切。
到底是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