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青似乎习惯了此人经常会在自己和薛芳意相谈甚欢时出现,这一次没有直接上楼打断二人的合奏已经是让他很意外了。

他朝着薛御谦俯身行礼后,含笑着仰视着对方说道:“像令妹这么出众的才貌,世子总想将她藏起来,才是无知无理了些。”

立在一边的洛肖文,双目圆瞪地看向了夏长青,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如此嘲讽他家的主子。

他在自己心中为对方的勇气不禁由衷地佩服。

薛御谦被对方的话,气得不怒反笑。“哦?夏御史就是这么教你同本世子说话的?还是说是夏家认为自己的身份要高过了平王府去。”

“搬出家世,是小童的行为。难以想象世子久经战场,还保有童趣。”

夏长青把玩着手中的玉笛,随着玉笛的晃动,薛御谦的脸越来越冷,冬夜未到,聚贤楼门口却寒气加重。

经过上次在秦府一事,加之今天面对薛御谦的唇舌相战,薛芳意更加肯定了夏长青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着实的令她刮目相看。

此人远不是表面的醉心诗文,这样的城府和才能,不可能会甘于平凡,他将来定会前途不一般。

薛芳意在局面即将失控之前,走到了二人之间,转身向夏长青微微屈膝行礼笑着说道:

“今日贸然叨扰了夏公子和好友的相聚,多谢几位的招待。既然家兄碰巧经过这里,那就不用麻烦夏公子相送了。

下次有机会再与公子诸位论艺。”

夏长青见她刻意撇清了两人的关系,知道她是有意消除薛御谦对他的敌意,所以也不再让她为难,拱手回礼以示相送。

待薛芳意上了身后的马车,薛御谦丢给夏长青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辆马车却并未回到平王府,而是在薛御谦的带领下,到了金尉楼后的巷子里。

秋荷看了眼等在马车外的世子,又看向了一路上都一声不吭的主子,心里更加肯定两人必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她也不能眼看着二人这么僵持着,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小姐,世子特意来寻你,又将您带到了这里,怕是有重要又紧急的事情,说不定是关于孺人之死有了新的线索。”

果然此话奏效,薛芳意深吸了一口气后,吩咐秋荷了几句,就下了马车,跟着薛御谦前后脚进了金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