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她至今都未回到王府内,宫里昨日传来过消息,说是留宿在太后那里了。”秋荷站在薛芳意的身边为她研磨。
薛芳意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她着实没想到太后会置身事外,但儿子和孙子之间,选择哪一个好像都没有错。
信写后,秋荷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好塞到了自己的衣襟内,便退出了房间。
薛芳意坐到了梳妆台前,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的环扣,将头发拨到一侧,露出了自己脖子上紫色的手指印。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妙笔最后说的话,她和生花都是被冷家赶出去的人。
而自己和娘亲,也是被冷家赶出来的人吗?
等到平王府里的事情尘埃落定,她必须要去一趟陇西查清楚一切。
第二日一早,薛芳意就在连连的噩梦中醒了过来,虽然她将和三皇子计划有关的消息和私宅的位置都写到了信中,但她担心秋荷送出去的信能否到谢平越的手中,也担心薛御谦会先他一步抓到人。
谁都不能肯定,皇上到时候会不会念着父子之情,又生变故。
薛芳意突然想起了无忧曾经送给自己的一支防身用的簪子,她在无忧被送走后,曾经让方太医检查过那支簪子,确认了上面淬的是七步蛇的剧毒。
出于这个簪子太过危险,恐不慎伤到自己,便将它包裹好,收了起来。
她起身从装衣服的箱子里,翻出了藏在箱底的一个青铜匣子,里面正是那支淬了剧毒的玉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绿色。
稍微犹豫了下,薛芳意将簪子插到了自己的发间,然后唤来了秋荷。
秋荷进屋不久后,站在门外的皎月就听到了屋内瓷器摔碎的声音,以及薛芳意发脾气的责骂声和巴掌声。
“你给我滚出去!统统都是没用的东西,我不叫你们,谁都不准再进来!”
接着门被打开,秋荷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随即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皎月看向朝着园外跑去的秋荷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