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意颔首应了声,猜测到这次应是与前世参加寿宴的人没有什么出入,她用拭帕擦了手后,从书案上的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交到了秋荷的手中。

“让桃木带着人去京都的各个客栈找一个名叫程世杰的梁平而来的州官,找到后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他的手里,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吩咐完后,便让人退了出去,将自己扔到了床榻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寻得了一点踏实感后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已是黄昏,薛芳意昏昏沉沉地强行让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喝完放下杯子时,眼睛瞥见了放在书案上的一个信封。

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后,拿信的手不禁顿了一下,是薛御谦的字。

信里只交代了自己这几日有重要的事不能回府,以及皎月被他暂时留下做他用,只字未提其中的原因。

“既然来了,就不能等我醒了解释清楚再走吗?”

薛芳意将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燃着的暖炉中,看着信纸一点点被炭火吞噬,她的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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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薛靖康成为下一任的北国君主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作为二皇子党的秦廷也跟着成了朝中被追捧的一员。京都中想要巴结的人纷纷借着秦府老夫人的寿辰上赶着上门祝贺。

薛芳意跟着平王妃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谢府的大门前。

她抬头看着门匾上“谢府”两个大字,前世的记忆如潮涌般向自己袭来。

这个地方困住了她生命最后的五年,她的花轿被抬入这个门后,她就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平王妃到!”门口接待贵客的小厮唱声道,这一声也将薛芳意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在平王妃的身后,再次踏进了这个她曾经的家。

一进大门,秦廷就从正厅里迎了出来,他的眼神扫过薛芳意时,眸中暗了暗。

“多谢平王妃能够来参加家母的寿宴,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宽恕。”他双手抱拳俯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