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心理预期,10个白面馍馍应该是七八文钱的样子,居然涨价到了10文!

大米也从原来的六文钱一升,涨到了七文多钱一升。

看来外面的饥荒是越来越严重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物价上涨。

至于那些香喷喷的肉包子,烧鸡和猪扒脸,他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白面馍馍是能够最快补充体力的食物。

大米则是他们一家子这几天的必备食物。

怀里揣着热乎乎的馒头,心里想着家里的鲫鱼汤,陈长帆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在他身后的嘈杂人群里,似乎有道不起眼的身影,远远地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是大河村的方向,看来那边容易出大货啊……”

……

“媳妇儿!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什么回来……”

推开半掩的庙门,陈长帆正急着跟家人分享喜悦,却发现庙里空荡荡的。

铺盖还是温的,柴火也还燃着,那口大锅却不见了,也不见半个人影。

他忽然想到这世上有马匪作乱,脸色顿时一白。

不会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尽力安慰自己,表情却逐渐阴沉。

就在他心慌意乱时,一道高亢的婴儿啼哭声从远处传来。

他立刻听出这是落落的哭声。

而哭声的方向,正是大河村里。

他捡起一截木棍就冲了出去,眼里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欺负他的老婆孩子?

一路狂奔而去,终于在一条巷子里追了上来。

只见沈翠云怀里抱着嗷嗷大哭的落落,一只手还死死着拽着一口熟悉的大锅。

而另一边,陈长青抱着那口大锅,表情凶狠地骂道:“你这瘟鸡快松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老子的鱼汤!再不松手老子打死你!”

沈翠云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陈长青。

眼看着这一大锅的鲫鱼汤就要被抢走,急得都要哭了。

“明明是你偷我们的!却还倒打一耙!这是二郎钓了一夜才得来的鲫鱼,我说什么也不放手!”

陈长青见这个一向任劳任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弟妹,今天竟然敢跟他顶嘴,顿时怒不可遏。

“该死的瘟鸡,这口锅是我们老陈家的,谁允许你用它熬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