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旭摘下戴在头上的帽子,试图劝说周旭瑞,“大瑞,我是冀旭,放了她,她是无辜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周旭瑞寒暄的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老冀。”
周旭瑞早就知道吴林是警察,他也知道此次回来,凶多吉少,可他更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与其说,四处躲藏,不如自己回来,他早已厌倦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他走上了错路,他的身后没有回头是岸的路。
他低下头,凑在莫稚的耳边,“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女朋友,她和我以前一样都是警察。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死在了自己的人手里。”他自问自答。
提到心里的她,他语气柔和下来,话也渐渐变多,“她很善良,很容易害羞,跟男生说话,脸都会不自觉的变红。她胆子很小,晚上害怕一个人睡觉,每晚只有开着小夜灯,她才能入睡。可,她有的时候,又不胆小,遇到坏人,她敢直接冲上去,其他女生害怕走夜路,可她不怕。出任务受了伤,我问她怕不怕留疤,她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怕呀。”我就又反问她,“既然怕,为什么还来做警察?”她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回我,“因为,总要有人逆着光行走。”
周旭瑞苦涩的自嘲,“我这副样子,被她看到,肯定会狠狠地骂我。我曾无数次想去见她,却又怕她因为我走错了路,不搭理我。现在……”他没了下文。
莫稚听到他语气里的悲伤,她害怕的开口,“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
周旭瑞嘴里浮现苦涩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好好生活?我吗?没资格了。我手上有好几条人命。从我踏上这条路时,就已经走上了岔道,我也就没有权利再拥有平凡的生活。”
语气里有些乞求,“我手上的木簪,是她生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我给她亲手做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她就没呼吸的躺在我的面前。姑娘,拜托你件事,我死后,帮我把这个木簪放在她的墓前吧。”
他说,“她叫江暮雪。她是个南方的姑娘,来江安之前没看过雪,南方的冬天也没有这边那么冷,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肯定很冷,我是不能去那里陪她了,就让这个木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