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谢长宴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似专注,实则眼神不时地透过车帘的缝隙向外张望。
听到脚步声,他迅速将目光移回到书卷上,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的姿态。
姜颂掀开马车的帘子,轻盈地踏入车内,一股淡雅的松香扑面而来,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她看向谢长宴,只见他端坐在软垫上,衣袂飘飘,宛如画中仙人,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些许不悦。
“夫君,你怎么来了?”姜颂走到谢长宴对面,轻轻坐下。
“我若不来,岂不是要任由你任性妄为,夜不归宿?”谢长宴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轻轻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
“夫君,你穿得这般单薄,清晨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可别伤了身子。”
姜颂眼波流转间满是关怀,她边说边从一旁的软垫上拿起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轻轻披在谢长宴的肩上。
见她细心地为自己整理着披风,谢长宴心中的那点不悦也渐渐消散。
他捉住姜颂的手,语气柔和了几分,“昨日为何不早些回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姜颂眸光微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里有什么麻烦?只是太想念母亲,在坟上同她说了许久的话,谁曾想竟错过了回城的时辰。”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避开了遇险的事情,不想让谢长宴为她担忧。
毕竟忧思不利于谢长宴身体的康复,更何况那些歹徒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是吗?”谢长宴凝视着姜颂,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
但姜颂神色如常,眸中清澈无波,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个女人,当真是什么也不愿向他坦诚。
谢长宴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他并未继续追问。
他了解姜颂的性子,她若是不想说,即便再问,也只会得到敷衍的回答。
“罢了,你既已平安归来,便不再追究。”他轻叹一声,松开了姜颂的手。
“谢谢夫君今日过来接我。”姜颂心中一暖,柔声道,“让夫君担忧了,是妾身的不是。”
谢长宴瞥了她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回手中的书卷上,淡淡道:“下不为例。”
姜颂心中明了,抿唇轻笑,乖巧地应了声,“是,妾身记住了。”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