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姎的话无疑戳中了姜幼薇的死穴。
她想过的是光鲜亮丽的侯夫人生活,而不是终日守着下半生只能卧床的残废。
看姜幼薇表情有所松动,姜妧姎趁热打铁,“二妹妹确定要为一个成婚不过三日的夫婿赔上未来的三十年吗?”
“我大盛朝女子可以和离,以父皇母后的权势,即便二妹妹和离再嫁,也定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婿,总好过守一辈子活寡强!”
姜幼薇心知姜妧姎说得是对的。
眼下的情形,即便容予死了,容齐也是个双腿残废的废人。
且不说定国公府还有位不走寻常路的二公子。
就是同前世一样,容齐袭了爵,她和姜妧姎,一个寡妇,一个残废之妻,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评价。
寡妇尚能二嫁,她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残废身边,岂不是作茧自缚?
即便她再怎么想压姜妧姎一头,也不想为了个徒有虚名的国公夫人的头衔,蹉磨自己的大半生。
姜幼薇心绪繁杂,她纠结着走了,走的时候连还在地上趴着的容齐都忘了。
容予对陵游使了个眼色,陵游带着下人把容齐抬走了。
“是你?是你告得密?”
即便被五花大绑,姜予初仍是愤怒地看着姜妧姎。
她想到大婚当日,姜妧姎在自己耳边轻飘飘地说着,“地上凉,三妹妹不顾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就这一句,让她知道她没有打掉孩子的事被姜妧姎知道了。
定是姜妧姎向父皇告得密!
姜妧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三妹妹,你违抗父皇的命令时,就该想到今天!”
“你和容齐设计我的时候,也该想到今天!”
“即便是我,深得父皇宠爱,也不敢把父皇的话,当耳旁风,随意忤逆父皇。三妹妹和贤妃娘娘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父皇的命令,究竟在图谋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旁的三妹妹也不必同我多说,留着在父皇面前辩解吧!”
姜妧姎走之前,厌恶地看了眼姜予初的肚子。
且再容容羡这个杂种一段时日。
回城的路上,姜妧姎神色恹恹,容予也肃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马车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