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他坐过来,没做出任何反应,还是注视着河面,神色平静,一副高深莫测。
李长卿不敢打扰,也将目光落在河面,有风吹过,水波涌动,鱼竿却一动不动。
他觉得惊奇,回头看老者。
只见他满目苍颜,在平静中如一座大山,虽不言语,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老人家,您钓的不是鱼吧?”
李长卿眉头微微皱起,他们御空而行,察觉一股气势凌空而上,才降落下来休息。
紧接着便看到老者,似乎是被故意引到这里来的,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老者悠然道,“这根鱼竿既没有饵,也没有鱼线,自然不为鱼。”
“哦?那您钓什么?”
李长卿的语气极为警惕。
他尝试释放些许气势,却被江面的薄雾化于无形,察觉这老者必是个高人。
只是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有何用意。
老者目光深邃,朗声道,“老夫垂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鱼,只钓应天人!”
李长卿似乎猜出他来意,揶揄一句,“此地荒凉,百八十里杳无人烟,老人家在此垂钓,我恰好经过,这算巧合么?”
老者讪笑,“公子以为我在等你?”
“那便不是我?”
李长卿向来不喜欢故弄玄虚,“既不是前辈等的人,晚辈便告辞了!”
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哎,公子!”
老者神色凌乱,忙叫住了他。
李长卿说走就走,不带半点犹豫,反倒将他晾那了,高人的姿态瞬间被击得粉碎。
“老人家还有事?”
李长卿只是假意要走,并非真走,现在确定了老者等的人是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了。
“既然相逢,就是缘嘛,何必来也匆匆也去匆匆呢,请坐!”
老者老脸挂不住,强挤出一抹笑意。
他正是九歌掌门,古东流。
李长卿借坡下驴,又折回去,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想做什么应天人,只想做个霸主,老人家可否指点一二!”
他素来知道,但凡有应天人降世,总少不了自称引路人的神秘宗门,开始在江湖上游走,打着的旗号一般都是扶持应天人。
古东流大概是这类人。
“以公子的机缘,做这方小天地的霸主,又有何难,你的志向,就只在这方小天地么?”
古东流在异象中察觉,本应的绝世之子竟是个魔修,大惊失色,便下山一探究竟。
李长卿闻言,却是满脸戏谑。
“我的志向不需要旁人来揣测,您在这等我,必有话说,就不用绕弯子,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