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程筝递来的刀叉,贺衡恩铲起几根意面便送到了嘴边,左手不愿放下手机,眼神始终黏在屏幕上,根本不在意除手机以外的任何东西,包括程筝。
“……”程筝挑起一根面条叼在嘴里,眼珠转了几转,瞄不到贺衡恩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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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衡恩这段时间的状态,程筝有所领悟。
他曾不小心在许多时候,光明正大地看到了贺衡恩手机界面的内容——这其实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贺衡恩这么大个律师一点隐私意识都没有,毕竟他不是故意要看的。
微信里,贺衡恩似乎和沈润倾聊得火热。
程筝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聊天,但看到的那几次,聊天对象,确确实实都是沈润倾。
程筝得出这样的结论:贺衡恩,八成是恋爱了。
沈润倾这个名字程筝是耳熟的,他依稀记得这是贺衡恩认识很久的朋友,发小级别,比他们大两岁。
大学他们恋爱时,贺衡恩有提到过他,之所以没有见面,是因为沈润倾,
是个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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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筝拿起刀叉,不甚清醒地切了块牛排送到嘴里。
贺衡恩拍拍屁股走人,程筝麻溜站起捡盘子,餐盘、刀叉叮当碰撞发出声响,那边贺衡恩按开电视机,头也不回地叫了声程筝:“给我拿瓶水来。”
程筝把捡起的盘子放下,嗖嗖跑过来,体贴询问:“不喝……白开水吗?”
“拿,瓶,水。”贺衡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上加重了这三个字的咬字。
程筝在冰箱的冷藏室取来一瓶玻璃瓶的依云。
贺衡恩目不直视地接过,不需要打开,刚一摸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大失所望地轻“啧”声:“我要喝娃哈哈的!”
家里一共只有这两种矿泉水。
“……对不起。”程筝又蹭蹭蹭跑回去找了瓶娃哈哈给贺衡恩,再次诚恳道歉,“不好意思。”
……事儿真多你这人,程筝在心里张牙舞爪。
六年不见,毛病越来越多了。
“你刚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一次,这都记不住。”贺衡恩似乎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下次再忘别干了。”
小主,
他没什么气势的摆架子,说完往嘴里塞了个草莓。
程筝两手交叠在胯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