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开车将程筝送到车站。他要给他买机票,程筝不同意,退一步想换成高铁票,他还是不让,自己买了火车的软座,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二十小时。
“注意着点自己的行李,越到这时候人越多,回家好好过年。”
贺衡恩揉了揉他的头发。
“嗯,我知道。”程筝和他吻过之后,下了车。
火车开出没有一个小时,陈一的电话打到他这里。
“喂,你回家了啊?”
程筝把耳机往耳朵里按得更牢一点,“嗯,在车上呢。”
“你怎么没留在北京啊,贺衡恩不是预备实习呢吗,你们俩一起不是正好吗,反正寒假实习时间也不长,你和他一块儿,年还能一起过,这不挺好么?”
程筝把手肘支在窗上,扶着额头说:“没有,他找了,我没找,再说了我跟他也没办法比,我找实习得比他慢多了,吃住都麻烦。”
“不是我说兄弟,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和贺衡恩都住他那儿,每天开车去上班,在一起回来,这他妈要是我和我对象,我都能美疯了。”
“他是好找实习,你也不差到哪去啊,他认识的公司也多,这不是几分钟就能定下来的事儿吗?实习,这是多重要的事哥们,这些时间你再浪费浪费,以后可就吃亏了。”陈一好言相劝。
贺衡恩没和陈一说过自己的想法,陈一的观点却和贺衡恩出奇的一致。
程筝停顿半晌,才说:“这样不好,大家实习都是靠能力,他帮我会被别人说的,而且我知道他和父母的关系没有那么近,他要帮我也是靠他家的公司,会影响他的,他还要牵别人的人情。”
“我也不能总靠他去吃去住……”
“你靠靠他怎么了?他管你一个月伙食身上还能掉块肉了?”陈一的语气很明显的烦心起来,“你要是真想自自力更生,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即便你暑假想实习,或者是大四出校,你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挑选企业,学校不见得能帮你太多,你得考虑自己的情况不是吗。”
“去了你还会踩坑,小公司可能还要在合同和各种方面给你埋雷,有贺衡恩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管,退一万步讲你实习要自己租房,那个租房合同上的字眼他都能能给你扣准确……”
“可是他总帮我,我能帮他什么呢?”程筝的音调忽高,急切地打断他,“他现在有目标有想法有能力,可律师这一行不好做,他要想站的高,就要拿出一大笔的筹码,他的时间和精力都是白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