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贺衡恩,犟种。”陈一轻哼声,看不出其中的意味,只说,“大犟种,北京犟神,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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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最初,贺衡恩的名声真的靠一件一件小案子打出来的。
当年他和贺衡恩也算沾了各自的爹的光,不用和别人走同样的路,初出茅庐在有名气的大企业当内部法律顾问,这种看起来体面的工作,是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的。
比进入企业更难的路是自己接案自己开庭,民事案件也好刑事案件也罢——没人会信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有点柔弱有点漂亮的小男生能打好官司的。
没有一个人。
所以贺衡恩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太多的努力。
他主动去和行业顶尖的律师结交,广撒网的和各行各业的大佬攀谈,不再是软乎乎的顺毛,头发总是梳起,造型再利落一点,人显得再精英一点,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做,一出门就是黑白灰,西装占比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开口就是得体的谈吐,头到脚,上到下,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优秀的律师,大家是可以放心把案件交给他办理的。
“那几年他忙,总出差,现在好了些嘛,手上有点权力了,也不用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了。”
“那时候我俩都认识了点人,但你要说真的开一家律所,然后和人家说‘咱们合作吧,我们律所出人当你们的外聘顾问’,这是另一码事你明白吗?”
“人家会说,你们算老几啊,我放着那么多好律所不要,和你一个年轻人开的年轻律所合作,就算你们是这集团那集团的公子哥,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合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