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家,仿佛要与他们夫夫二人的感情生活共存亡,绕着客厅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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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熬一晚,一早,贺衡恩让刘放去查询程筝的铁路购票信息。
“贺律,查到了,小程已经登上了去往重庆的高铁,G51次列车,于早晨六点五十五分在北京西发车,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在重庆北停站。”
贺衡恩看眼时间,现在是九点十分。
他立刻点开软件去看机票,最近的航班仅仅只有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到三点四十的一班。收拾妥当,他赶到机场候机。
三个小时,他们可以上四到五次床。
程筝的小笼包可以蒸三次。
他的长会议可以开两次。
他找回程筝,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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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贺衡恩也觉得,爱真是勇敢者的游戏,否则不会只过一时之隔,他就来到了飞往重庆的天空上。
坐在通往目的地的飞机上,贺衡恩的大脑阶段性的断片,时不时的变得空白,但总有一些内容会钻进他的心口。
他不能对程筝耍任何的手段和心机,因为程筝真的懵懂,也真的爱他。
那些难听的、刺耳的、碍眼的,他说过一次就后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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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抵达重庆江北国际机场,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到原位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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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贺衡恩坐上和他距离最近的一辆出租车,一个多小时后,他在程筝家的村庄中下车。
哪怕是飞机上的那三个小时,贺衡恩的脑子都空如白纸,可出租车上的短短一个多小时,他千思万虑。
他想起程筝拮据的生活,程筝被经济打压的爱好和兴趣,二十八年他没明确要过什么,贺衡恩这个人是他割舍不下的;想起程筝是个被所有人说的“穷小子”,这个社会几十年来流传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俗语,大家要夸他们的坚强,夸他们的勇敢,夸他们独立懂事,没多少人愿意与他们同感,和他们品鉴人情世故和生存法则的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