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一阵低语。

像是母亲在耳畔低颂，又像是被包裹在温暖的羊水中。

紧接着是歌声，如泣如诉。

成千上百亿年，自从这个宇宙在世界铸造者的重锤中诞生，然后又坠入光明宇宙下方黑暗多元宇宙的轨道中以来，整个宇宙从未有听到过这样的歌声。

从哥谭，到中心城，到大都会，一直无限延伸到整个宇宙的每个角落。

哥谭。

在犯罪辛迪加的蹂躏下，这座城市已经完全成了效忠夜枭的黑道帝国。但即使是这样等级有序的地方，在经历了反监视者末日的蹂躏之后，也绝不可能保持现状。

夜枭为整个地球准备的临时太阳保证了地球在被移动远离至尊小超人与反监视者大战的同时依然不会变成冰河时代。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整个哥谭市的所有市民都感受到了某种召唤。

“为蝙蝠侠贡献力量……”

哥谭市钻石区，一个劫匪正在抢劫一家便利店。

当夜枭执政的时候，没有人敢不经夜枭同意实行任何的抢劫活动，但现在夜枭不在，整个城市开始朝着混乱的方向反弹，尽管出于夜枭的余威，这样的反弹还不明显。

当劫匪将枪举起来对准便利店老板脑袋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听到了那种召唤，并同时呈现出了两种相反的态度。

便利店老板第一时间同意了这种召唤，他不知道蝙蝠侠是谁，但无论什么情况，都比有人拿着枪顶在他脑门上更糟。

于是他立刻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他成了一块活电池，为蝙蝠侠推动宇宙和同步其他蝙蝠侠提供力量。

劫匪第一时间拒绝了这种召唤，他才不会随便就…… 我的邻居是女妖

然后他脑海中的召唤就变成了某种详尽的信息。

“你拒绝≠我同意。”

于是他也立刻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于是很快整座城市像是刮过了无形的微风，所有人都躺下来倒了一片。

“他在通过众生之红沟通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生物……他不该能做到……等等，那4座推进塔涵盖了整个宇宙，他在利用那推进塔增强他的辐射！”

巴巴托斯说道：“你要当心，有证据表明蝙蝠侠能通过这些普通生物的支持……”

“增强他的能力，我知道。”

反监视者低声的回应了巴巴托斯的低语：“像电池一样。”

他们两个人互相搂抱着，在星际间穿行。

大量的空间在震颤着折叠，整个宇宙像是腹泻时蠕动的肠道一样，借着第一记重锤敲在反监视者身上的余波，拼命地在将他们两人挤出宇宙。

反监视者想要向着蝙蝠侠挥拳或者进行反抗，但他不能。

蝙蝠侠猛的抱住他。

整个宇宙都在排斥反监视者，第1下已经彻底阻断了他继续停留在这个宇宙中的机会。

但他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个宇宙。

他本应该被这种排斥强行推出宇宙，就像之前蝙蝠侠使用神速力将他排斥出宇宙一样。

但他依然留在这里，这意味着整个宇宙在前进的同时推着他，就像是一辆铲车一样，将反监视者往某个位置推去。

“不能让他挥动第2下，巴巴托斯。”反监视者说道：“你的人呢？我要你破坏那些推进塔！”

“我不能！他们都被夜枭转移走了，现在整个宇宙在4座推进塔的效果像凝成一块，他们进不去了。”

“那你就亲自动手啊！”

反监视者怒道：“只要你动手，整个宇宙就会像豆腐一样粉碎，黑暗多元宇宙是你的主场，而我只不过是从上游勉强投射力量！”

反监视者试图掰开蝙蝠侠，抱住他身体的手掌，但他感受到这具傀儡之躯身上开始露出一点一点细小的裂纹。

这躯体承受了一个宇宙的锤击，却依然安然无恙……暂时的。

至少以现在的情况受不住第2下。

“我不能。我必须坐镇世界熔炉吸收力量，我还没有强到能够离开这里，即使强行离开，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

巴巴托斯冷漠道：“无非是损失一个有资格成为巴巴托斯之龙的蝙蝠侠罢了，很重要，却并非是不可接受的损失。狂笑之蝠曾经向我提出过另一个计划。”

巴巴托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推了个一干二净。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对于巴巴托斯来说，当蝙蝠侠使用了他心脏力量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即使是现在，巴巴托斯也依然能够感觉到复活的蝙蝠侠依然在受自己黑暗能量的侵蚀。

如果他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需要静等时间流逝来坐享成果，那么又怎么能指望巴巴托斯出力呢？

而反监视者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现在整个计划所有的投入都是为了得到眼下这一句能在当前时间线上自由行动的傀儡，哪怕再弱，能自如行动就是巨大的突破。

而蝙蝠侠现在则完全将这具傀儡视作了仇敌，如果这傀儡之躯出了什么差错，则是反监视者完全无法接受的。

小主，

而且最让他难受的是，打开光明多元宇宙和黑暗多元宇宙之间的缝隙还是他自己干的。

之前他为了放逐走至尊小超人，在正负多元宇宙之间撕了一个小口子，不大，但耗费了大量的力量，以至于现在如此孱弱！

他听到巴巴托斯说道：“而且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蝙蝠侠只不过想要将伱推进正多元宇宙罢了。我现在已经帮你补全了历史，在超时间流看来你现在就是一个诞生于黑暗多元宇宙的反监视者，仅此而已。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你自由了。”

他说道：“就算被推入光明多元宇宙，超时间流也不会抹消你的存在。到时你只要离开就可以了，蝙蝠侠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简直是狗屁。

反监视者吸了一口气，他和蝙蝠侠面对着面，低下头就能看到对方脸上狰狞的表情。

用屁股想都知道，对方这么处心积虑地将他送进光明多元宇宙，一定有什么方法来对抗他。

明知对方有某种准备来对付自己，还硬生生往陷阱中跳，反监视者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但巴巴托斯不肯出力，因此他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

反监视者的双眼中燃起怒火。

原本他和巴巴托斯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蝙蝠侠归他，反监傀儡归自己。

但现在他得到的东西很有可能不保，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还指望他面对着蝙蝠侠这个巴巴托斯的美餐不下口吗？

他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开口道：“做个新交易吧，巴巴托斯，我能告诉你我的兄弟【监视者】在当前时间线上的位置，还能帮助你捕获他。

他的衰弱程度虽然比在当前时间线上只有一颗大脑的我要稍微好一点，但依然状态不佳，自从上一次多元宇宙危机之后，他才刚刚开始重塑。”

“你要我做什么？”

巴巴托斯果然心动。

“我要你的暗物质能量，拥有了你的暗物质能量，我就能在当前的时间线上扩大当前这具傀儡容器的大小，以接引更多来自于我本体的反物质能量。”

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之前巴巴托斯只是帮助反监视者欺诈超时间流，维持住他在现实中的存在，这并不会花费什么，就算有也不太多。

简单的说，是无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