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要么一辈子被踩在泥里,一旦有朝一日能势起,那必然是非凡的。
东缉事厂,今后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奉诏离京的那批厂卫,一直处在高压状态下,不敢懈怠的辗转各地办差抓人,见到种种奢靡生活,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绝对是不现实的事情。
而像理想、理念、道义、操守这些,那是活在这世上的附加增值,连温饱都顾不上,谁会去想这些?
想将东林党解决掉,想将齐楚浙党解决掉,不是杀一批批官员就能解决的,他们背后站着的利益特权群体不解决掉。
朱由校停下脚步,看向魏忠贤说道:“该领的功不要推辞,不该想的功别去算计,锦衣卫的事情,朕知道了,骆思恭哪儿都好,就是这里太活泛,人啊,心思一活泛,就涉足的因果多了,因果一旦多了就会生出顾虑。”
现在这点人手,连锦衣卫三成都不到,这不好,京畿涌进大批逃难的辽民,魏伴伴就择良家子遴选吧。
朱由校淡笑道:“不过有句话,朕先前给田尔耕他们讲过,今天也给魏伴伴说一遍,朕眼里的东缉事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规矩既然定下了,那不管是谁都不能逾越,东缉事厂是大明的,是朕的,若连规矩都不遵循,那就是土匪窝。”
让骆思恭坐镇大名府,负责后续查抄诸事,而自己先行低调回京,这未尝没有藏着给骆思恭挖坑的嫌疑。
大名府的事情,朱由校知晓了,不过朱由校没觉得魏忠贤做错什么。
驭人之术就是这样的。
那就是叫外朝的部分文官,瞧出魏忠贤掌握的权势,开始在暗地里靠拢魏忠贤,继而在朝形成一股势力。
魏忠贤办的这件事,就极好的体现了这一点。
何况真要去成片的杀,大明必乱,首当其冲遭难的就是京畿,而在背后捣鬼的必是东南诸省,这里是大明没有真正解决的区域,这里已开始萌生所谓资本萌芽的区域,这里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网……
回东暖阁的途中,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眸中闪过坚毅神色,心里暗暗道:“朕希望你能聚一批阉党,这样,朕的有些谋划,就能通过所谓阉割的阉党,来逐步推动起来,能对付道德双标的,必是狠厉的利己投机派,帝党,还是别沾染这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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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当即跪倒在地上,强压心底的惧意,叩首行礼道。
“是。”
魏忠贤倒显得有些扭捏,陪笑道:“皇爷先前讲过,在司礼监当差,不识字不行,不读书不行,奴婢进宫前家贫,没有机会去学这些,蒙皇爷信赖,叫奴婢提到司礼监,奴婢愚钝些,就想着能否勤能补拙,今后能更好的为皇爷办差分忧。”
“这是好事。”
魏忠贤当即作揖道:“请皇爷放心,奴婢定会办好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