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谏言,朕知道了。”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既然户部有司有缺,那爱卿作为户部尚书,就该为国朝举荐嘛,此事尽早明确,给朕呈递举荐奏疏,务实的,肯干的,爱卿要把好关,户部之重,乃关系国朝安稳之根本。”
“陛下,这恐不符礼制吧?”
毕自严一愣,旋即便作揖说道。
“时下国朝何其艰巨,爱卿怎能有此想法?”
朱由校却道:“都察院与吏部之事,朕自有想法,眼下爱卿要做的,是尽早尽快的舒缓弊政,令国库能逐步充盈起来。
倘若爱卿都一味循制,那如何能将所谏诸策有效推行起来?如若诸策不能见效,那国朝是否又要走老路,继续摊派辽饷?”
既然决定重用毕自严,就代表朱由校把户部交给毕自严了,只要大方向没有错,旁枝末节是无需理会的。
想让户部大管家去改善中央财政,却死揪着某些权力不丢手,让毕自严在朝上不上,下不下,这等蠢事朱由校可做不出来。
朱由校的钱袋子就是内帑,只要能叫这一钱袋子充盈,在此期间多培养些精通财政的能臣干吏,那后续才能推动税改。
大明精通财政的人才,终究还是太少了。
毕自严在离开东暖阁时,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对天子的信赖,让他觉得很感动,能将户部职权都悉数交给他,单单是这份信赖,毕自严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把户部管好,尽早舒缓国库压力。
但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他尽管向天子进谏了,可天子却没有采纳,这使得毕自严有些头疼,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找他的人。
算了,还是先做好本职吧。
低头走到乾清门时,瞧见此处轮值的诸上直亲卫军锐士,在寒风下依旧挺立着,毕自严的眼神变了。
许是睹人思事,让毕自严内心深处坚定了想法,他现在是大明户部尚书,眼下他最该做的事情是将本职做好,至于朝中的那些纷扰或矛盾,的确是要考虑在内,只是主次却不能混淆,真要那样的话,那户部如何能肩负起应尽职责?那国库又该如何改善?
想明白这些的毕自严,脚下步伐也不由加快不少,那身红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