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浓疮就要挤破。”
朱由校撩撩袍袖道:“既然宝钞已经形同虚设,且在民间没有任何信誉可言,那朝廷就没有必要再维系了。”
“当然在民间持有的宝钞,今后可用作折抵丁税,至天启五年结束,这也算是朕给天下的交代了。”
继永不加赋之后,朱由校对丁税方面再下一棋,以此来减轻底层群体的压力,这算是为摊丁入亩谋个先手优势。
只要摊丁入亩试行改革,在四川取得对应的成效,那么就可以逐步扩大范畴,直至摊丁入亩在全国推行开。
而这个缓冲时间,就是天启二年至天启五年!
“陛下不可啊!”
毕自严闻言大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若是这样一来的话,那国库税收将锐减一部分啊。”
朱由校表情严肃道:“这人啊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对应的代价的,同样的道理,朝廷出台错误的政策,那也是要承担对应代价的。”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朝廷只是单纯的废除掉宝钞,而没有任何的补偿,那么在天下的信誉就彻底没了。”
“这算是对中枢,对地方的一种倒逼,朕要叫天下做官的都明白一个道理,做任何事情前都别拍着脑袋乱下决定,今后谁要敢这样做,继而扰乱到民生秩序,那朕就要他们的脑袋!!”
“陛下这样想是对的,可是如此一来,中枢财政在今后数载内,势必会收支失衡的。”毕自严犹豫再三,面朝天子作揖拜道。
“这产生的影响,是国朝既定开支的严重收缩,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引发大麻烦啊。”
作为大明财相,毕自严考虑问题时,会联想到很多层面,毕竟牵扯到钱,那就没有一桩是小事。
“放心,朕考虑到了。”
朱由校笑笑,看向毕自严道:“朕知卿家在户部明确的税改,眼下在北直隶各地正在试行,既然是税改嘛,那就不妨多一个。”
“今后田赋等各项折色银,暂在北直隶试行吧,必须用新币进行缴纳,朕会给华汇银号下道严旨,不得在实兑期间盘剥,而这部分实兑的新币,所征收的铸币税,朕会从内帑拨出来移交给国库。”
这哪儿够啊!
毕自严眉头微蹙,他此前之所以讲这些,就是知道铸币税的存在,但是仅靠北直隶一地的铸币税,难以平掉全天下的丁税啊。
“对了,接下来援朝抗虏期间,孙卿从朝鲜王室争取到的军费开支,这部分的铸币税也移交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