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惊讶于她的敏锐,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后又放松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爷爷去世了。”
“抱歉。”绘里世微微一怔,“节哀。”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他确实已经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子了嘛,办丧事时顺平他们也帮了我很多。”
可绘里世还是看到他的肩膀轻轻抽动了两下:“他脾气这么坏,我也不奇怪葬礼上没有多少人来……但是,那两个人也没来。”
“是……悠仁的爸爸妈妈吗?”
“嗯,不过他们应该早就忘了还生过我这个儿子了。”虎杖悠仁的声音里添上了涩意,“其实我也没觉得自己有过爸妈,小时候我以为我和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他还是在意的,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
他几乎说不下去,侧过脸平复情绪:“所以葬礼上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特别,我恨死他们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两面宿傩又醒来了。”
绘里世怵然一惊。
隔着衣襟,虎杖悠仁摸了摸胸口上那个愈合后依然留着狰狞疤痕的伤口:“然后就……在任务时遇到了一点意外,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顺平用淀月拼死把我们带了出来,也许我们都会死。所以现在我在总监会那边是已经死掉的状态。”
之后的事,就和五条悟跟绘里世说的一样了,暂时把虎杖悠仁放在她这里,让他帮忙巡查保护蓝色监狱,免得他在高专待得太无聊。
……当然,如果届时两面宿傩失控,他也预留了处置手段。他知道绘里世可以做到。
“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麻烦学姐了。”好在虎杖悠仁是个很擅长调节情绪的人,等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开朗,“我会努力不让那家伙再冒出头来的,毕竟如果赢不过他,老头子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两面宿傩并非仅靠「努力」或者「决心」就能对抗的存在,绘里世看着他,心和她的刀锋一样冷酷。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嗯。”
她笑了笑:“蓝色监狱的球员都和悠仁年纪差不多,你如果无聊可以和他们一起踢球,反正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