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立刻问道:“这么好的火炮,你们怎么不卖给安南人,不卖给明廷?”
蒲德曼苦笑了一下,“我们当然推销过,只不过明廷已经有仿制的老型号,他们仿制的成本比我们低,他们已经有成熟的生产老型号的工艺,所以对新型号不太感兴趣,而且最重要的,现在明国的局势将军阁下应该知道,已经没有人有闲心来注意我们的推销了。”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安南人,他们不识货,倒是买了几门,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采购过了,南边的阮氏政权找我们买了一些,数量也不太多,所以我们还在寻找客户。”
高衡摇摇头,“蒲德曼先生,您没有说实话,恐怕根本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您的火炮价格太高了吧。”
“这,这。”蒲德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高衡道:“跟我说实话,假如我想购买你的火炮,一门多少钱?”
蒲德曼之所以找上高衡,主要就是因为看见他在米饼摊子那里出手阔绰,对于兴华军,他虽然听说过,但是一点也不了解,他常年奔波于海上,停靠陆地只是较为短暂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兴华军兴起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月,别说是蒲德曼这种外国人,就连不少安南人都没听说过兴华军。
所以蒲德曼误认为高衡很有钱,他只是众多荷兰商人中的一个,门路有一些,但是生意做得不是特别大,军火生意也是最近才开始涉足,他方才对高衡说新式火炮卖出去一些,只能说是一半的真话,火炮是卖出去了,不过不是他卖的,而是东印度公司的人卖的。
蒲德曼是一个从荷兰过来淘金的商人,他也有着自己的野心,若是直接投靠东印度公司,那大部分的利润都会被公司给拿走,他自己就剩不下什么了。就像是后世的垄断机制一样,东印度公司自十七世纪初成立以来,随着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基本上垄断了南洋、远东的贸易,让他这种单干的商人很难生存,只能捡人家的残羹剩饭吃。
如此一来,蒲德曼就很被动,不投靠东印度公司,就不可能有稳定的客源,只能靠自己去寻找,可是人家不一定信任自己是一方面,自己找到的客源也不会是什么大客户是另一方面。若是投靠公司,大部分的利润会被东印度公司拿走,他这种小商人进退两难。
听见高衡直接点破了自己,蒲德曼摊开手道:“将军,您知道的,海路不同于陆路,运输时间长,危险系数大,还有。”
高衡摇头道:“蒲德曼先生,我个人不太